> 宋铭杰虽然是当今皇帝的亲表弟,但京师里的权贵们往上数几辈,哪家没做过几天皇亲国戚啊。他们廖家的曾祖祖祖姑奶奶,也是皇后啊。再者算来算去,他廖浩海还算是宋铭杰的表叔呢。 别人他不了解,但对宋铭杰是没什么好印象。 这宋铭杰吧,平时在国子监里是好好学生,深得学谕们称赞。可学习能力强,不等于人品就好啊。廖浩海私底下就见过宋铭杰狠绝无情地将伺候的小厮给活活打断了腿。 廖家的下人好几百,廖家亦赏罚严明,但自从廖浩海有记忆以来,还不曾见过这样血肉模糊的场面。 廖浩海觉得,宋铭杰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秦婉婉眼瞎了,竟然喜欢上宋铭杰。 廖浩海简直要扼腕叹息。他明里暗里的提醒过秦婉婉,却被秦婉婉鄙夷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道:“那你都有什么,功课是下等?吃喝玩乐上上等?” 廖浩海简直要气极,他的功课是下等,定然是宋铭杰那厮告诉秦婉婉的! 宋铭杰真小人也! 但秦婉婉鄙夷的眼神和语气也着实伤到了他,他回家躺了三天,忽地下了决心,他要干实事,干大事!他不能整日浑浑噩噩,没有任何意义的度过一生! 也就是从那日起,唯一在廖浩海院子里做活的两个粗使丫鬟也被赶了出去,从此在廖浩海院子里伺候的只有小厮。 廖浩海脸皮厚,思来想去能够干出大功劳的只有大理寺。 廖家虽然不能再荫封,但在大理寺讨一个初判的活儿还是很容易的。 尽管他爹娘总爱插手,帮他调查案子什么的,但廖浩海干了那么两年,竟还真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嗯,不管怎么说,就挺充实的。 尤其是将真相查明的时候。 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他干得越久,便越觉得朝廷的水之深、之浑。多少官员的关系在里面错综复杂,若不是他从小就在权贵圈子里混,都差点迷了眼。 廖浩海将他娘扶坐在软凳上:“阿娘,您看看,您操心太多,这里都长皱纹了。” 爱美如命的县主差点没跳起来:“阿蒙莫要吓唬阿娘!” 廖浩海对他阿娘也是了如指掌:“阿娘还是快快回去,多敷些美颜膏。” 县主起身,忽然想起一事:“外面的早食不好,阿蒙就在家中吃罢。你要吃些什么,阿娘都叫厨娘去做。” 开什么玩笑,他阿娘一日好几顿,净是些养生餐,淡而无味,他着实是咽不下去,也没法像他爹那般昧着良心说好吃,只能在外面寻觅美食。 不是他夸张,便是秦家食肆里的刷锅水,大约都比他们廖家的饭菜有味儿。 廖浩海贴心地拒绝了:“阿娘,皱纹,皱纹。” 县主赶紧摁着眼角,逃似般的走了。 阿娘一走,廖浩海满脸的嬉笑顿时收敛:“速速替我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