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泄气:“我知这些道理,只是不甘。” 见他情绪安定了,波利波马才言归正传起来:“大人,您是如何说服公主的?” 齐波切笑道:“不是我说服她的,而是吾主均衡……” 他将二人见面的经过道出。 此间巧合,也令二人惊叹不已—— “公主竟真心信仰均衡?” “可为什么啊,我不理解!” “她也是王族的一份子,自出生便坐享世间的一切,却真心爱慕那科亚,想要逃离王都?” 实则,不止二人不能理解。 齐波切回程的路上也在思考……公主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天生憨傻蠢笨的人,为什么会愿意舍弃一切呢? 最终他得出答桉—— “所以,这是吾主均衡的指引!” “蒙达雅公主,或被吾主均衡所注视选召,就如同奎兹提特科大人一样,是被神祇恩宠者!” “也正如我所说,公主是均衡赐予我等的指引,而我等又是均衡赐予公主的指引!” “这不正暗合均衡的道,世人走向均衡,均衡也将走向世人!” “我们与公主走向了彼此!” 话落。 二人沉默,生不出反驳的念头,唯有在心惊中默默赞颂那真神的名。 即便是奥耶尔,那信仰的天平都更偏向了均衡。 稍稍沉寂后,新的难题摆在了面前—— “营救那父子三人,已是困难重重。” “大人,我们要如何助公主出逃,甚至远赴那克马城朝圣?” 齐波切道:“这也是我让公主为我们获取贡品生意的缘由,五日后王子使团出发,我们要在五天内作出计划。” “至于科亚父子三人,今日就可被释放!” “今日?”二人不解。 齐波切狠狠点头道:“对,今日!” “此前,公主想与科亚促成好事,这是绝不被允许的,可若是她能松口,只为科亚求一条活路,放他出城,其父的态度或许会松动。” 奥耶尔道:“那十七王子不是蠢货,难道不会因公主态度的转变起疑?” 却见齐波切笑而不语。 波利波马瞬间有了领悟:“不!如果我是其父,放科亚父子三人是最佳选择,因出了城,也就斩断了公主的念想,且他也再不用顾虑公主以死相逼!” “反之,十七王子可在放父子三人出城后,派人将他们杀死,以绝后患!” 奥耶尔胆寒,怒骂道:“这些王族权贵皆应遭受审判!” 听到这话,齐波切与波利波马相视一笑。 奥耶尔自己并未察觉,他已心向均衡。 同时,有了波利波马解释,奥耶尔也对此间安排有了明悟:“所以,大人,我们要在城外营救三人?与宫廷侍卫厮杀?” 齐波切摇头:“我们就算雇佣杀手,也绝无法战胜他们!” “那要如何营救这父子三人?” “父子三人得生机,一定会一路向北,回返克马、山丘城!” “蒙达雅之父,也知他们来历,会派出追兵,以及快足信使,通报沿途各城,对这三人行抓捕之事,然后置于死地。” “所以,奥耶尔。” 齐波切拿出此前三人作计划的羊皮地图,道:“你现在就出城,在城外隐匿等候!” “而我已嘱咐蒙达雅,必须亲自送他们出城,并在城门处尽可能拖延其父,不让他派出追兵!” “你只需要趁这个空档,将父子三人重新由密道带回城中即刻。” 这番话出口。 二人都毛骨悚然,被齐波切的计谋所折服—— “到时追兵只会一路向北,绝不可能想到他们竟敢返回大城!” “吾主在上,齐波切大人,您为智者,我等不如!” “那之后呢?如何再送他们出城?” 齐波切道:“入王子使团为随行奴役!这也是我让你们打探使团消息,并收买其中官员的奴仆、管家的缘由!” “届时可堂而皇之出城,并一路顺利抵达克马城!” “如有可能,公主也将会在此行列。” 计划至此,已经尽善尽美。 二人头脑眩晕,心中对齐波切佩服的五体投地。 随后,他们又对出城密道的路线,作了复盘。 奥耶尔即刻出发,来到外城一间空置的民居,自地道出城。 …… 午后。 王宫某处宫殿内,传来打砸的声音,即便内里的人愤怒不已,却还压低了声音,杜绝呼喝声外传—— “科亚,科亚!” “那奴仆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的药?” “你就这样对他念念不忘?你今后会是女王,谷地之主!你要一个奴仆作你的王夫吗?” 十七王子低沉的怒喝,来回在厅中踱步疾走,将装饰器皿砸得支离破碎。 蒙达雅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她本应沉默不言,却在此时也大发雷霆,与父亲争吵。 只因,这是齐波切的嘱咐。 不可直接道出期望,否则其父必然起疑。 须得推让几个来回,才心灰意冷—— “我既是女王,我选什么王夫,谁能阻止?” “你要不愿,我就去求国主爷爷!” “你敢!?” 蒙达雅起身,“我有什么不敢!失了国主爷爷的宠爱,我也不用被你支配!我不愿做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谁知,“唰’—— 蒙达雅面前的父亲,拔出了匕首,黝黑的色泽反射着撒入殿内的阳光,却透出无比寒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一起死吧!我挚爱的女儿!” 他的脸上已显现狰狞。 蒙达雅都恍忽了,脸上的生机全褪。 便如那齐波切要他伪装的一样,面如死灰,对一切失去了希望! 可眼下,显然不是伪装。 她不住倒退了两步,最终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这“陌生而熟悉”的人—— “好!我今后会听你的安排!” 冷冰冰的声音,也让那十七王子勐地呆滞,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吓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