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猜错了,”他指了指自己,“可是要拿肉的人又不是我。” “没错,我刚才跟厨师说了,我猜是鸡肉肠。”少年转过头,一手护着盘子里两根滚来滚去的鸡肉肠,小心地退到林三酒身边,“……所以我才拿到了的。不信,你们问他。” 厨师点点头,证实道:“他刚才的确小声和我说了鸡肉肠这三个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吭声。 “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来试试。”季山青几步从黄色餐盘标志旁边退远了,不住比划:“来,来,请。” 格林抢在别人之前,一步就跨了上去,回头冲森平喊道:“喂,你不是已经破解了规则吗?你还说它很简单。那么这一轮是什么烤肉?” 森平谁也没看,只是低垂着眼睛,口中不住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计算什么——额头上几颗冷汗,却在烧烤的火光中看得一清二楚。 见他不声不响,格林一拧头,干脆朝厨师胡乱说了一个:“那就……肉串吧!”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羊腿迅速在烧烤架上成了形,又被厨师一掀铲子,扔进了沙地里。 ……即使是森平,到现在也没有怀疑了。很显然,从现在开始,不猜中烤肉种类,就算踩着标志也不管用了。气氛顿时沉重了几分——而厨师却是不等人的;在众人还在吃惊、还在疑惑的时候,下一块肉已经又放上了烤架。 “你这一招真可以啊,” 林三酒把礼包的战术在心里过了一遍,此刻也想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小声夸赞道。 破坏了森平的“预言力”之后,森平联盟虽然已经摇摇欲坠了,但这并不代表其中成员们就愿意反过来帮助林三酒。他们的信念被礼包戳破了,接二连三地被证明自己出了错,加上还不得不看着对手向自己指点江山的样子——没有人心里会不带着点气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不管进化到了什么程度,也当不了经济学里的“理性人”。森平阵营里的人数众多,如果他们下了决心不让林三酒等人站上标志,恐怕她这一边零星几人还真没有办法对付;但是有了季山青这一番话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要说本来整场活动的最大焦点在于“争夺黄色餐盘标志”的话,那么现在的焦点一下子就变成了“我怎么才能猜中下一块肉”——现场有了礼包在,还能怎么猜中下一块肉?只好是蹲下来给他擦鞋。 “多亏姐姐的意识力那么快,”礼包也要小声夸回来一句,“不管覆上去撤下来,根本就没有人能发现得了。” “那也是你分析得对嘛。”林三酒摸了摸他的头。 在几分钟之前,她在自己领了烤肉离开时,悄悄在黄色餐盘标志上覆盖上了一层意识力。意识力被铺得很平均,一脚踩上去,和标志本身的触感没有什么两样,却把人和标志给隔绝开了——毕竟,如果以意识力包住身体的话,外来的东西只能落在意识力上;反过来,人不也不算是踩在标志上了吗? 听见姐姐夸,季山青面颊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浅红。他刚要说话,一抬头,发现克兰抄起自己盘中的羊腿,一口啃了下去——他急忙回头对伊藤先生吩咐了一句:“肉串!” 伊藤先生微微一犹豫,还是迅速咬下了一块肉。 “等等,你们抢着激发效果干什么?”小胖子李幸有点儿懵了,目光在两边来回转圈,“下一块是什么,到底谁知道……” “烤好了,”厨师一翻铲子,一根羊腿掉入了沙地里:“又没人领,我白烤了嘛!” 就等着凑羊腿的高个儿和主妇,都不由发出了一声呻吟,活像是挨人扎了一刀似的。 按照礼包的说法,羊腿不是羊腿,而是数字三。但是此刻出现了一个三又代表什么,林三酒还是想不明白。 羊腿吃起来哪有肉串快,伊藤先生的嘴唇顺着杆子一抹下来,杆子顿时空了——他使劲把肉咕咚一声咽下去,险些闭过气去似的;那一头,克兰顿住了动作。 “来吧,”厨师朝他招呼了一句,“在接下来应该出现的十块肉中,你要选择一种肉扔掉。” “我的运气真好,”礼包小声地笑了一句。 谁也不会怀疑,从伊藤先生嘴里吐出的答案,是来自季山青的意志。他选择扔掉的是2,也就是牛肋排;只见厨师弯腰从袋子里掏出了三块肉,往沙子里一丢,就消失不见了。 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10个重复的数字里,2出现了三次……林三酒似乎隐隐约约摸到了点什么东西的边。 “你快说呀,下一块会是什么肉?”森平阵营中有人催促季山青道。 季山青微微一笑,抱起胳膊,什么也没说。 很快,森平阵营中的众人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是这副态度——因为这一块,也同样是一根羊腿,对林三酒这边的人来说,完全是个废物,没有一个人用得上。 “姐姐,”他不紧不慢地拉着林三酒,分开众人走到了标志上,“我们现在等肉串吧。” ……果然,林三酒盘子里又多了一根肉串。 她现在只差最后一根肉串,就能安全离开了。 “你们按我说的来,自然可以顺顺利利出去,”季山青走下标志,示意克兰继续吃他的羊腿,“让我来证实一下,我确实知道规律吧。” 对于众人来说,现在他们的选项可不多。显而易见,没有了季山青的指点,就是站上标志也拿不着烤肉;眼下他们能做的,要么是与季山青等人两败俱伤,要么是互惠互利——两边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死之仇,该选什么,自然一清二楚。 接下来,一切都顺利得叫人吃惊。 在礼包的安排下,伊藤先生小声跟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