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在空中飘飘摆摆,飒飒作响。那瘦子抬头看了一眼,一把扯下那幅图画,揉成一团随手扔了。 据说“延续了几千年”、是“镇民精神图腾”的灵山,好像如今根本激不起他的一丝波动了。 “如今没有了黑山,他们应该已经自由了。”林三酒轻轻叹了一口气自由不代表一定富饶丰足,贫苦的自由也依然是自由。她并没有要让花生镇恢复原状的心思,只是止不住地纳闷:“为什么我的梦境剧本还没有结束呢?现在又加上了你的稻草……” 余渊沉默着,也不知是没有力气说话,还是他也没有答案。 林三酒将枪卡在腰带上,使劲儿将他扛了起来。虽然这儿是一个梦,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地为他找一些医药救治半扶半扛地走了一会儿,只听余渊忽然迷迷糊糊地轻声说道:“心。” “什么?” “奥夜说,他们没有心……”余渊用气声说,“你给予了他们自由,不假……但是我怀疑……很有可能,你刚才的战斗只是完成了我梦中的那一部分剧情线……” 也就是说,所谓“对战奥夜镇长、给予花生镇人自由”,其实有可能都是余渊的剧情线?她只是扮演了对方剧情线中的一个角色? “你梦见了这些没有心的人……”余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林三酒身上,体温低得叫人担心。“也许……你的剧情线要着落在这个上头。” 莫非她还得给这一镇子的人都移植上一个心脏吗? 林三酒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她见余渊脸色越来越差,干脆不想了,只是将他小心放平在人行道一侧,打算替他去居民楼里要一碗水。余渊一躺下,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 她推门进了黑洞洞的楼道,走了十来步,猛然扭头冲出了门。 她出来得恰是时候几个面黄肌瘦的花生镇居民像是一群落在腐肉上的苍蝇似的,“轰”一下从余渊身边四散而起他们好像都瞥见了她腰间的枪,没有一个人多说一个字,转头就跑。 林三酒来不及追上去,只匆匆走到余渊身边一看,发现他面庞上、身体上,到处都被人用刀在皮肉上划开了一道道伤口,鲜血正一点点从伤口里渗了出来她心下一惊,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过了好几秒,余渊才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皱紧眉头,痛得咝咝吸气:“怎、怎么回事……?” 林三酒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该说,那些人刚才似乎想要在他身上聚餐?还是说,他们用刀划着他好玩? 哪一个答案比较正常? “余渊,”她一手搂着青年,一手紧紧按住了枪。“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让我们的梦境结束……你还能不能坚持一会儿?” “什……什么?” “他们没有心,但我想总归不可能让我一个个地往他们胸膛里安装心脏的。”林三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边说,目光一边在街道上四下扫了几圈。她装作没有看见角落中那一张张灰白面孔,只是轻声问道:“你既然能给我一个词,你能不能也给他们一个?心,你可以给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