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不知道大巫女有什么目的,但她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干脆的人。 当林三酒还伏在地上、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轻巧地站起身,走进了这间套房中的卧室:“在这儿等着我。” 回应大巫女的,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林三酒有心想要问问她去哪儿、又把季山青带到哪里去了,但是刚刚死里逃生的她此时一张脸上全是汗水眼泪,喉咙间灼烧一般的疼痛也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她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大巫女很快就消失在了卧室门口没过一会儿,她就又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身体,朝林三酒一笑:“好了,你过来吧。” 只看她优雅中又带了几丝天真般的神态,真是很难叫人意识到她的岁数。 林三酒喘着气,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边慢慢往卧室走,她一边想明白为什么女娲说意识力星空很危险了别的都不说,身体就这么随便扔在末日世界里,能不危险吗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解决的不过,她总算不必再考虑意识力星空的事了。 大巫女站在门口等着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盛着不知是什么意味的流光。 “你你要我干什么”林三酒一手放在了门上,犹豫了一下,没有走进去。 大巫女歪着头,鲜艳的红唇微微绽开了一个弧度:“你不想找你朋友了吗他应该在这里,我猜。” 林三酒迷茫地皱起了眉毛。 她自己的地方,自己还弄不清楚吗怎么还猜 但是尽管一肚子疑惑,她仍然从善如流地从大巫女身边走了进去。 然而目光刚一落在了房间里,她顿时明白了。 当林三酒怔怔地停住了脚步时,大巫女那柔和的声音也从她背后响了起来:“你看,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喜欢杀人。所以每到一个地方,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攒下了这么多” 房间里的床早就不知道被搬到哪儿去了,卧室里除了一张厚厚的地毯,什么家具也不剩了。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唯有一地双手被捆缚着、闭着眼睛倒在地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倚在墙边,每一个都陷入了一梦不起的沉睡。 若不是他们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已经睡死了过去一样。 粗略一扫。昏睡在地上的人有男有女,起码也有好几十个;这些人挤挤挨挨、层层叠叠地躺在地上,也不知被关在这儿多久了林三酒捂着喉咙,一时间震惊得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大巫女走近了,高跟鞋跟的声音停在了林三酒的身边。 她竖起了一根指甲圆润鲜红的手指。一边指点着地上的人,一边柔声说道:“所有惹我不高兴的、找我麻烦的、没礼貌的又还没有死的,都在这里了。你看一看,哪个是你朋友这一个” 她手指下是一个圆脸的胖男人,林三酒摇了摇头在他身边熟睡的是个年轻女人,自然也不是。 一张又一张沉睡着的脸,在大巫女的指点下,从她的眼前划了过去;随着林三酒摇头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一颗心也越来越沉。 “这个也不是啊,那这一个” 尖尖的红指甲在空中划过了大半个圈。眼看着就要把人都数完了就在她指尖即将再次一动的时候,林三酒猛然喊了一声:“等等” 大巫女的手指停在了一个长发女人身上。 “不是她,”林三酒忙几步走上去,蹲下身子,随即从地上捞起了一个人“这个家伙虽然不是我的朋友,但我认识他” 武力强横得连林三酒都要避开其锋锐的刺图,此时像条软绵绵的蛇一样垂在了她的手上。即使此时被人拎着脖子提了起来,他一张长脸上的神色仍然十分安详,睡得死死地,还在低低地打着呼噜。 “他怎么会在这里”林三酒满腹不解。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转了半个圈,脚下却不小心又踩着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她一绊之下,又忙站住了。再低头一看,却没想到又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清久留的睡颜也是一样那么夺人呼吸。只不过在他如同钻石一样耀眼的容貌上,此时多了她的半个脏鞋印情话。然而大巫女却知道,楼下正打成了一团的两个人,能够将她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帮你从意识力星空里退了出来,又配合你找到了你的朋友。现在也该让我看到我的投资是有价值的。” 说完话她等了等,从下方花园里果然传来了一声气息不稳的叫喊:“你要什么价值” 大巫女一笑,倚在了窗边:“你觉得我多大岁数了” “我怎么会知道啊,”代表着林三酒的那个小小人影,慌慌张张地从刺图的袭击下跃了出去:“三十九四十二总之不到五十吧” “女人在打架的时候也喜欢聊天吗”刺图怒吼了一声。 大巫女轻轻呼了一口气,笑道:“你还真会恭维我。事实上。我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 “好好,你驻颜有方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三酒一边应付刺图,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道。 “那你觉得女娲多大岁数了” 林三酒一把扯下了一扇车门,将它像飞镖一样地朝刺图甩了出去;跃上了酒店大门上的平台,她忍不住焦躁地喊了一声:“谁在乎啊三十吧诶,不对” “你也想到了那个神经病在伊甸园里养了另一群神经病,养了足足几十年,可是她看起来还像三十岁一样。”大巫女抬起目光,微微地吐了一口白烟:“虽然她是疯子,但确实有一些了不起的地方。我跟她斗了十几年,也始终没能弄明白她的秘密” 林三酒吐了一口气,一拳就砸向了刺图的脸;然而后者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拳风未至,刺图已经绕过了她,狠狠地一脚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