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天这一别,就是正正式式的,和梅平安再也没关系了。
对大多数的女人来说,感情是充沛的,有道是养一条会咬人的狗,养了十五年,也有感情啊,何况是一个人呢?
就在她逃难式的从前厅出来,扭头就见董庖丁一拳挥向靳时忱。
而靳时忱又因为和她四目相对,仿佛走了一下神,然后就那么正面吃了大师兄一拳。
在她错愕,又惊呆的瞬间,他原本无伤的右脸,立马红肿了起来。
同时大师兄还嚷嚷:“你特么脑袋是铁做的吗?哎呦我的手!”
葛秋:“……”
靳时忱:“……”
让他一拳,自己还让错了。
委屈啊。
葛秋拍了下额:“你先回去。”
靳时忱眨了眨眼,他不想回去,但为了不让她为难。
“好,我去后面胡同。”
葛秋咬了咬唇:“让傅伯在外面等我一下。”
靳时忱眼一亮,忽然觉得吃董庖丁一拳,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的宝儿,是真心疼了。
董庖丁在旁边撇嘴:“女大不中留,要你有啥用?”
葛秋苦笑着走过去,轻轻拽了拽他:“大师兄。”
董庖丁假装受不了的打了个哆嗦。
“好了好了,他说和孟洛以前是一场交易,而且还是孟洛单相思,你自己看着办吧,大师兄反正就一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退路和避风港湾。”
葛秋动容,喃喃数声大师兄,但董庖丁却转身走了。
没一会二师兄走了出来,手里拎着根拆叠凳,茫然道:“打完了?我还没动手呢!”
葛秋:“……”
回到小院,大嫂子还在轻声安抚着,她不说梅平安一句坏话,只说杨家家风很好,满门忠烈,梅平安如果真知道错了,好好跟着杨将,那么以后绝对能活出个人模人样来。
程秀秀心里很复杂,她呜咽着:“我知道,我就是心里难过,也心疼秋宝,她因为我们一个错误的决定,整整委屈了十五年,我根本就不算什么好妈妈。”
大嫂子轻抚着妈妈后背。
“别这样说,谁结完婚生完孩子,就会当妈妈了,都是一步一步,摸着石头过河的,秋宝懂事,她不会怪您和叔叔,既然不怪,那大家以后就敞开了心活,再说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您说是不是?”
妈妈涰泣:“是啊,她从小就懂事,但就是懂事,才让我难受。”
葛秋抚着门框,忽然想起,她对靳时忱说过的话,她说被偏爱的人,就一定会有恃无恐。
那么反过来,父母和子女之间,不也是如此么。
就是因为知道,才在生活的锁碎里,常常忘了根本,不知不觉的便有持无恐了。
如她以前所说,她深爱着爸妈,爸妈却深爱着梅平安。
然而她,是不是也忽视了自己,心会疼?
默了几秒,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院,就在她离开没一会,大嫂子仿佛能感应到,不着痕迹的朝屋外看了好几眼。
只有比较细心的玛纱偷偷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