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浪汉还冒着热气儿的五脏六腑来推测,我们在楼顶听到的惨叫声正是流浪汉发出来的。
杀死流浪汉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致使两名工人死亡的罪魁祸首,也是制造那口漩涡的人。
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凶手应该还没有离开这栋大楼。
我擦了把嘴巴,正准备走向窗户让王玉琪提防着点儿,韩先生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让我别咋咋呼呼。
我一下急了眼,也不敢看向流浪汉,指着他喊道:“凶手把流浪汉折腾成这样了,而且他肯定还没出去,必须要把他抓住啊!”
韩先生凝重摇头:“你觉得流浪汉变成那样,是人所为的吗?”
这话把我问住了。
我下意识看向流浪汉,本能屏蔽了他暴露在体外的五脏六腑,目光直接落在腹部的伤口处。
这条伤口从胸腔蔓延到了下腹,血淋淋地看着非常瘆人。
但两侧伤口并不平整,反而成黑色,甚至已经逐渐开始腐烂。
我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看向韩先生,脑子晕乎乎的,耳边也嗡嗡作响。
明明刚刚才死掉的人,伤口却变成了这般模样,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不可思议问:“韩先生,他的伤口怎么变成这样了?”
韩先生说:“他不是被人杀死的。”
“不是人?”我脱口而出,由不得打了个冷颤。
哪怕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背风处,我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阴风涌入毛孔,冻得我血液都快凝结,让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暖和的。
韩先生面色凝重:“这是阴气侵入体内形成的。”
“阴气?”我震惊问:“杀死流浪汉的不是人?是鬼祟?”
韩先生没有明说,用沉默回应了我的猜测。
我咕噜噜吞咽着唾沫:“难道那口漩涡也是鬼祟制造出来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连接阴阳两界的确实是鬼祟。”
韩先生的肯定回答让我晕晕乎乎,我不可置信问:“这个鬼祟也太逆天了吧,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它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
韩先生面色难看的可怕,似乎不愿和我多说,挥手让我和他下去。
刚从大楼出来,正和保安晒太阳的王玉琪迎了上来,问我们怎么样了。
韩先生没有做声,朝我看了一眼。
我会意,告诉王玉琪十八楼有个流浪汉死了,让他尽快处理一下。
王玉琪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没有紧张害怕,对保安使了个眼色,又对我们说:“韩师傅,现在刚好中午了,我准备了一桌饭,要不我们先吃了再过来?”
韩先生点头后,王玉琪恭敬地带我们走出工地,上车后朝县城驶去。
来到饭店后,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王玉琪在饭桌上非常恭维,一个劲儿地给我和韩先生夹菜,搞得我非常拘束。
换做以前,当面对这么多美味佳肴时,韩先生一定会风卷狂云般狂炫起来。
但今天他非但没有如此,反而还非常的矜持。
每次吃一口东西,便会放下筷子,细嚼慢咽过后,才会再次拿起筷子。
各种菜肴都浅尝过之后,韩先生放下筷子示意王玉琪不要再给自己夹菜,让王玉琪详细说说那两名工人怎么死的。
王玉琪尴尬地放下筷子,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才略有后怕讲了出来。
第一个工人从楼上跳下来的前几天就精神恍惚,在跳楼前还对工友们说过,有个穿着奇怪的女鬼三番五次想要他的性命。
这名工人的话非但没有引起工友们的注意,反而还开启了他的玩笑,让他再看到这个女鬼,一定要把她拖到没人的地方就地正法了。
工人跳楼当天并没有在楼顶作业,而是在十六楼。
据和他一块儿上班的工友们交代,这名工人正干着活儿,突然像是中邪一样把工具扔在地上,直挺挺朝楼顶走去,任凭工友们怎么拦都没有拦住。
第二个工人的死和第一名工人看似没有任何关系,但其中还是有一些微妙的联系。
第一个工人跳楼惨死没几天,这名工人正在楼下收拾卫生,当来到第一个工人摔死的地方时,突然听到有个女人喊他的名字。
工人抬头看向楼顶时,看到一个衣着奇怪的女人站在楼顶边缘望着他。
当时这名工人还纳闷怎么会有女人跑到楼顶,还让其他工友去看。
可工友们仰头看过去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当大家都以为这名工人看花眼时,一张铁皮突然从楼顶飞了下来,直接把他的半颗脑袋给削没了。
听完王玉琪的描述,我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当我说这两名工人的死和女鬼没有任何联系时,王玉琪会非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