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问题中不管哪一个都让我后脊发凉。
如果天眼符有问题,即便是鬼祟站在我面前我也看不到他,这样就会显得我非常被动,甚至还会被鬼祟牵着鼻子走。
而若是后者,麻烦可就大了。
鬼祟的能力远超于我,就表明我无法将其解决,要是激怒对方,我搞不好还会嗝屁在这里。
片刻时间,各种想法层出不穷。
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这几年来我虽然刻苦钻研韩先生留给我的古籍,但我学到的终究只是皮毛功夫,甚至还没有完全入门。
仅凭这点手段我却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实则就是只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马大娘家的事情还没完全搞明白怎么回事儿,我便自告奋勇来到这里,无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刹那功夫,我权衡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不禁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抬起脚打算冲出去。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这个想法。
马大娘早已被吓破了胆,哪怕还在我家里,恐怕也兢兢战战无法入眠。
我要是因为胆怯跑回家去,无疑会让马大娘的希望彻底破碎,到时候吓出个三长两短来,保不齐还会赖上我们家。
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只能硬着头皮把悬在半空的脚缩回来,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今晚一切顺利,等天亮后再找韩先生商量这件事情。
关上院门,我转身还没走两步,‘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哪怕我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还是被敲门声吓了一跳。
这一切都和昨晚马大娘遇到的如出一辙。
看着紧闭的院门,我下意识看向靠在墙头的木梯。
昨晚马大娘就是借助这只木梯趴在墙头向外张望,我也想效仿,最终还是忍住这个想法。
毕竟鬼祟不想让我看到它,就算我趴在墙头依旧不会看到。
为了不让历史重现,我索性不再理会敲门声,直径回到了房间,关上所有窗户,任凭雨点般密集的敲门声不断响起,我也不管不问,把电视音量调得很大,强迫自己看起了电视。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的鬼祟可能也觉得没意思,逐渐缓慢,直至彻底消停。
我下意识抹了把额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额头渗了层冷汗。
我屏息等待了许久,院子非常安静,敲门声再也没有响起。
困意袭来后,我打着哈欠关上了电视,爬到灯绳处准备拉灯睡觉时,我下意识朝电视机瞥了一眼,发现电视机屏幕上,映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马大娘家的炕在窗户下方,电视机正对着土炕。
电视机关闭之后,屏幕就如同镜子一样,会映照出窗户的倒影。
我刚才通过电视屏幕看到的那个人影,就一动不动站在窗台上,双臂张开,姿势颇为诡异。
这突兀出现的画面吓得我头皮发麻,汗毛一根根全都站了起来。
要是鬼祟光明正大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我打不过对方,也不会太害怕。
可要命的就是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鬼祟,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却不走寻常路,反而站在窗台上,这明摆着是为了吓人嘛!
“什么鬼东西!”
我先是一愣,反应过后来怒喝一声,抄起七星真火符从炕上爬起身。
“呜呜……呜呜……”
窗台上的鬼祟依旧保持那种姿势,发出凄凉沙哑的哭叫声。
房间内灯光明亮,窗外黑灯瞎火,反光的玻璃让我无法看清窗户外的画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大概。
我虽看不清鬼祟的模样,但模糊中不难分辨出,对方的体型偏胖,个头也和我差不多,而且还莫名的有些眼熟。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缠着马大娘?”
我紧握符篆,冷声质问。
鬼祟只是出现在窗户外,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足以证明这家伙没什么真本事,只会制造神秘吓唬人。
“我……死……得……好……惨……”
断断续续的鬼哭声从窗户外传来,声音刺耳难听,像是掐着脖子说话,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遇到过不少鬼祟,从未见过哪个鬼祟是这样说话的,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忍着难受,举起七星真火符质问:“你的死和马大娘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
鬼祟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鬼祟不可能没有缘由地缠着一个人。
本以为鬼祟出现,我就可以搞明白它和马大娘之间的关系,没成想这家伙的脑子有点问题,竟然一问三不知。
我强忍怒意低喝问:“那你为什么要缠着马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