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恩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我听说过你,科恩·卡拉比扬,来自沃拉领的双塔长剑——智慧在左,长剑向右?” 听见家族的族语,科恩不由皱眉。 玛里科目光闪烁: “也许你不知道,但在五代以前,我们还未为避祸而改姓玛里科之前,你我的家谱曾有交集。” 交集? 科恩懵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回话,身边的D.D就眼前一亮,冒出头来: “哦?那敢情好啊,顺便一说,其实啊多伊尔和卡拉比扬也有交集,也就是说我们仨都是——” 然而玛里科看也不看他,只是重新托起手中重剑: “作为贵族,胸无大志本非大错。” “但我以为你只跟街头毛贼过不去,”玛里科冷冷道:“而不是愚蠢到闯宫造反,御封骑士,科恩·卡拉比扬。” “造,造反?” 科恩一惊,陪笑道: “误会,误会了,我是来那个,就是那个……你打过群架吗,就是两个人面对面放狠话,两百个人站在两边壮声势,哇哇乱叫但愣是不动手那种……” “二十人。” 但玛里科丝毫不听他的话,语气冰冷。 “你们闯宫时,当值的卫士有二十个,都是来自先锋翼和护卫翼的好汉,前途大好的小伙子。” “面对权贵的嚣张蛮横,他们不卑不亢,尽忠职守,哪怕被你们殴打伤害,也依然坚毅不屈,卫护宫廷。” 科恩一愣,着急道: “那是误会,先动手的真不是我……” 玛里科怒哼一声,不满更甚: “对你们来说,当然是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误会。” “然而对他们……” 玛里科握着剑柄的手越发用力: “‘先王之死,祸出于此’——这是陛下的评语。” 此言一出,周围的王室卫队成员眼神更厉。 “它将被掌旗翼记入那二十位弟兄的卫队履历,伴随他们一生,在卫队的历史上流传下去。” 玛里科越说越气愤: “他们不但遭此奇耻大辱,事后还要代人受过——王室是不会错的,所以今天的事,错的只能是他们,他们会背上僭越之罪,渎职之错,还要在‘得罪王子’的担忧中惶惶不可终日,处罚未定,前景不明。” “全都因为……你们。” 玛里科看着笑容僵硬的科恩,咬牙切齿: “专横跋扈,气焰嚣张,仗势欺人,无法无天,你们把复兴宫搅得乌烟瘴气,让王室卫队蒙羞受辱。” 话音落下,玛里科手臂一转,承重者在空中旋转一圈,利落回鞘。 但鞘头却在转回来时,蹊跷地撞上科恩的小腹! 砰! 受此一击,科恩痛苦地倒在地上,口齿不清:“草里嬷……” “抱歉,收剑时的意外。” 玛里科冷冷道,把了把承重者: “谁让它太重了呢。” 俘虏们一阵骚动。 “啊啊啊,”旁边的多伊尔急道: “那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呸呸呸,我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无尤……” 但这话让玛里科怒哼一声。 “当然,你们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所以你们非但什么都不用付出,甚至只要腆着脸陪笑,后脚就有外交大臣这样的大人物来给你们托关系打招呼,明里暗里,威胁我不得动用私刑……” 玛里科望着在地上蜷缩忍痛的科恩,呼吸渐次加速: “偏偏整个王国上下,没人敢得罪你们那贵不可言的主子。” “因为无论他多放肆多离谱,无论他害了多少人闯了多大祸,陛下还是会宽容他,饶恕他。” “他依旧会大摇大摆,趾高气扬地走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要我把你们放走,让你们继续逍遥法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而我们事后还要统一口径,以维护他的名誉。” 玛里科越说越糟心,最后嘲讽一笑: “而队长还会说,‘为王室负重是吾等之责’。” 先锋官看着脚下的科恩,目光微寒: “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 “但它不该如此。” 科恩咳嗽了几声,好容易缓过来。 “那啥,我理解你,”警戒官龇牙咧嘴: “但你他妈要是再搞我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