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顾?萨里顿?” 泰尔斯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来回看向拉斐尔和顾的牢房,试图在混杂一处的回忆和思绪里抓住一线清明。 “解释。” 王子收敛情绪,认真地盯着拉斐尔: “现在。” 拉斐尔沉默了一会儿,不自然地紧了紧手臂: “殿下,即便您出身王室,但长久以来秘科并未明确您的情报级别……” “解释!”泰尔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我正在解释,”拉斐尔冷冷堵死他的话: “只是我必须说明,殿下,我接下来只能在不违规的情况下,向您透露不高于‘狂人’级别的情报。” “狂人”级别…… 泰尔斯不耐烦地摇头: “你不用向我说明这些秘科的规则——解释就行了。” 拉斐尔冷笑一声: “我也不是说给你听。” 荒骨人缓缓抬起手臂:他的小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里头的肌肉纹理在轻轻蠕动,隐藏着诡异的阴影。 一如六年前。 泰尔斯登时一滞。 王子艰难地把目光从对方的手臂上收回,努力回到当前的主题。 “如你所见,此人姓顾名棠——至少明面上如此。” 拉斐尔幽幽地望着顾的牢门: “他出身东国夙夜的官宦之家,在家道中落后进入夙夜的王家情报组织:乌衣卫。” 顾棠。 乌衣卫。 泰尔斯眼神一变: “你是说,他是夙夜的密探?” 拉斐尔点点头,却也摇摇头: “是‘前’密探——至少是我们查得到的情报。” “前?”泰尔斯看向顾的牢房,他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位在六年前予他收容之所与一饭之恩的囚徒,他一无所知。 拉斐尔的小臂不自然地收紧,他却面色不改,继续娓娓道来: “十九年前的麒麟城,辰氏王族的一位宗室子弟发动政变,企图讨伐登基未久的瑶王颢。其间乌衣卫也分裂为两派:忠于瑶王的指挥检事‘青校尉’蔺都最终大获全胜,他接掌乌衣卫指挥使,清理门户,对卫所中的‘叛徒’们赶尽杀绝。” 瑶王颢。 青校尉。 陌生而遥远的名词跨越重洋,进入泰尔斯的脑海中,让他不得不皱起眉头。 但拉斐尔显然没有要为王子停下来解释的意思: “顾就属于站错队的那一派:他隐姓埋名逃亡西陆,做过商贩、工匠、佣兵等工作,直到血色之年后,他扎根龙霄城,借着埃克斯特与星辰连场大战后的废墟与空隙,东拉西扯,干起了情报贩子的活计。”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把目光从顾的牢房铁门上收回。 “那跟你——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拉斐尔的唇角微微一收,勾出一个冷笑。 “我们后来发现,在龙霄城的这些年里,顾所做的不仅仅是他的老本行。” 荒骨人凝视着牢门上的铁闸: “除了买卖消息之外,这个远东人的业务还包括为各大势力充当中介,调解矛盾。” “而对某些无法调解,又不能不理的矛盾……” 说到这里,拉斐尔目光一寒: “他就会找杀手。” 杀手。 泰尔斯神经一紧。 等等。 龙霄城,顾,情报贩子,杀手,六年前——少年把多年前的一条条线索慢慢连接起来,面色渐变。 “没错,”拉斐尔冷笑着观察泰尔斯的脸色: “六年前的龙霄城,在努恩王强权之下的阴沟角落里,地下势力一盘散沙:格里沃控制街头,乌拉德横行黑市,康玛斯人居中取利,更有其余山头林立不计其数,关系错综复杂,纠结混乱。” “而他,”拉斐尔向顾的牢门抬了抬下巴: “您的远东朋友,则用了十年的时间,逐步接手了最肮脏也是最危险的业务,成为龙霄城最大最方便的杀手联络人。” 泰尔斯的眼眶慢慢放大。 “下到街头流氓亡命罪犯,上至诡影之盾乃至刺客之花,他皆有门路,无不熟稔。” “一手买命,一手卖命,堪称深藏不露,手眼通天。” 诡影之盾。 刺客之花。 泰尔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