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记的铠甲策马上前。 “保罗·博兹多夫,”年轻的保罗板着脸握拳按胸,看上去没有他父亲那么复杂,“殿下,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泰尔斯笑了笑: “也是我的荣幸。” 一直打量着泰尔斯的刘易斯伯爵笑了一声,向身后的黑甲士兵们伸手: “殿下。” “我的儿子和黑狮家族的两百精锐,还有英魂堡周边十四家族组出的一百人,会跟德勒一起,护送您归家。” 刘易斯加了一句: “恕我不能亲自陪同,但请万勿怀疑我们对复兴宫的热情和忠诚。” 泰尔斯看着刘易斯身后的黑狮旗帜,以及其他十四面中小贵族的旗帜。 王子先是微微蹙眉,然后展颜一笑: “从未怀疑。” 刘易斯也嘿嘿一笑: “我从未怀疑您从未怀疑。” 但下一刻,黑狮伯爵却看向东方,语调一变: “但我怀疑其他人怀疑。” 泰尔斯的笑容有些僵。 嗯,这还真是个好说法。 尴尬的气氛中,旁边的德勒有意无意地咳嗽了一声。 但刘易斯却像是没听懂似的,突然道: “所以我听说,我们的西荒公爵,西里尔大人已经去找过您了,殿下?” “还送了你一把好剑?” 泰尔斯略略放下的神经马上被这句话提了起来。 见鬼。 他怎么知道的? 头疼万分的王子换了个方向,下意识地想把马鞍上的那柄“警示者”给挡住。 “关于那个,我本想退还……” 但刘易斯却叹了一口气,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军队,眼神不忿。 “我和德勒。” “我们加起来,先是动员了无数领民,然后调动了六七百精锐亲卫才办到的事情,公爵却只用一把剑就做成了。” 博兹多夫伯爵轻哼着: “真划算。” 他突然转向单翼乌鸦的主人: “你说呢,德勒?” 翼堡伯爵抬起头,却并不答话,只给了刘易斯一个友善的微笑。 泰尔斯看着德勒的表情,若有所悟。 下一秒,刘易斯伯爵的目光又回到了王子身上,态度似不经意: “所以,他也拿剑‘甩’过你了吗?” 泰尔斯一怔: “甩?” 一旁的德勒又咳嗽了一声。 但刘易斯伯爵依旧像是没听到是的,毫不在意地笑着,在坐骑上对王子比划着: “你知道,就是故意拿剑在你面前甩一甩,如果你被吓得屁滚尿流,那他就嘿嘿一笑‘啊你也不过如此’,如果你啥反应没有,那就故作深沉‘嗯你通过我的测试了’。” 只见刘易斯一脸不屑地挥手道: “在唬住人之后,当然,他就能煞有介事、长篇大论了。” 故意拿剑在你面前…… 泰尔斯先是一阵疑惑,然后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什么? 前天,西荒公爵跟他独处一室的场景如潮水般涌现在大脑里。 “什么?”王子讶异地问出了心声。 像是料到了对方的反应,刘易斯伯爵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呵呵一笑: “我猜,公爵大人大概跟您掏心掏肺地诉衷情,表忧心,表现他对西荒爱得深沉、爱得疯狂、爱得有理有据、不可自拔、感天动地,到头来郑重声明,一切都是万不得已,在大大小小的乱子里,他其实只想保持中立,不想选边站队?” 泰尔斯眨了眨眼睛,被这句话的信息量砸得有些懵。 什么? 但刘易斯还在继续: “而他是不是又拿那套十几个词绕了几十个弯,转了一圈又兜回来的文字游戏,用什么权力起自暴力,暴力生了一大堆然后又生回权力的鬼话来蛊惑你……” 权力起自暴力…… 转了一圈又兜回来的文字游戏…… 听着对方的话,泰尔斯愕然不解,眉头几度沉浮。 黑狮伯爵的语气带着戏谑: “让你觉得他很深不可测、高瞻远瞩又与众不同?” 旁边的德勒别过了头,重重地咳嗽一声。 泰尔斯终于找到一丝空隙,疑惑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