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诡影之盾,从绝境和困顿里拯救出来。” “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诡影之盾需要振奋,需要再起,需要新的刺激……” 蒙面人再次打断了他。 “或是新的领袖——我猜你想这么说?” 钎子的话语登时噎在口中。 “腾来到西陆,已经有二十年了吧,”蒙面人一副所知颇多的口吻,冷飕飕地道:“二十年的‘影主’啊,对于诡影之盾在首领轮替一项的‘优良传统’而言,他在位的时间,确实长得有些过分了。” 钎子的脸色冷了下来。 “您大可不必这么暗示。” “我把这些秘辛公诸于各位之前,无非是为了赢取信任,”钎子冷冷道:“为了向你们证明:诡影之盾,至少我所领导的这一部分,已经不再是腾时期的旧观,而我们也不应承受那个时期的对待和污名。” 此言一出,蒙面的男人轻哼摇头,克雷则吃吃发笑。 接过钎子话语的出乎意料,是玛丽娜。 “可笑,”这个红衣的女人一副憎恨的口吻:“你觉得,我们能给一群阴沟里的臭老鼠什么样的‘污名’?” 听见这句反驳,钎子蹙眉望向瑞奇,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对话被打断的不悦。 他只能叹了口气,转向玛丽娜。 “我并非在信口开河。” 顶着玛丽娜的仇恨眼神,钎子满怀伤感地道:“曾几何时,诡影之盾不是人人喊打的老鼠,曾经,我们也有着高贵可敬的理念。” 雇佣兵们面面相觑。 只见钎子深吸一口气:“千年前,最终帝国复立,各大强权初生,权力者和高位者掀起数之不尽的战乱、暴政、奴役、压迫,无助的世人们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饥荒、死亡、痛苦与折磨。” 钎子的眼中浮现出向往。 “于是,被逼到绝路之后,这么一群人应运而生:他们出身微末,名姓卑鄙,势单力孤,却挺身执刃,于弱势中以小博大,在暗影里舍命出击,用最原始最简单却也是最无力最笨拙的方式,刺杀暴君,抵抗暴政,反击强权,挡在统治者的无道与诸侯的暴戾之前,发出苦难庶民的声音。” “难得,”瑞奇眼中露出一丝赞许:“跟那些盲目动手的杀手们比起来,至少你了解你们组织的过去。” 泰尔斯眉心一动: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角度叙述出来的诡影之盾。 钎子欠了欠身,随即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眼神飘忽。 “曾几何时,我们是苦命人的最后希望,是起义者的先锋使者,是反抗军的无回勇士,藉着难以想象的手段与代价,威胁、提醒、警戒那些身当高位却鱼肉百姓的暴君们:在统治者所投下的阴影里,永远有这么一块不安分的存在,时刻化身最坚贞最棘手的盾牌,守护着被他们踩在脚下,鄙若蝼蚁的人们。” 瑞奇一动不动,克雷和蒙面男人则用表情作出他们的回应:前者鄙夷,后者怒哼。 但钎子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无耻,把下作卑鄙的事情描述得如此伟大?” “最后希望?呸,”玛丽娜咬牙切齿地道:“渣滓们,你知道血色之年里,多少成千上万无辜的人,都因为你们而家破人亡么!” 钎子有些诧异地回望了玛丽娜一眼。 他表情复杂地道:“我不能说你是错的,姑娘。” 钎子低下头,叹息道: “事实是,千年过去,在绝望中誓死反抗的诡影之盾,已经在日复一日的随波逐流与无奈妥协里……堕落成了如今的这副污糟样子。” 他握紧拳头,似有不忿地从齿间咬出字来: “唯利是图,蝇营狗苟,浑浑噩噩,令人作呕。” 酒馆里的空气安静了一瞬。 “哇哦,一个高尚的,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诡影刺客,”克雷摇头讽刺道:“真少见。” 钎子依旧捏着拳头,仿佛没有看见其他人的目光,也没有听见克雷的讽刺和玛丽娜的哼声。 “尤其在腾到来之后,我们这种情况更是变本加厉,雪上加霜。” 他的面色发紧,呼吸加速: “就从十八年前,他蛊惑我们,联络各方,发起对璨星王室的行动,从那场震惊世人的大刺杀开始。” 泰尔斯的心跳越来越快:今晚的我家酒馆给了他太多情报。 钎子猛地抬头,咬牙切齿:“身为影主,他从来不曾泄露给我们那笔生意的雇主名单,却又极力蛊惑我们忽视背后的风险。” “腾说得很动听:诡影之盾已经受够了在穷街陋巷里出没,收下几个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