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看着这场顷刻结束的力量与重量的对决,趴在沙丘上的俘虏们简直忘记了呼吸。 “我的天……” 快绳颤巍巍地呼出一口气,望着向前突进,想要加入追击的重骑兵们:“这就是重骑兵?太夸张了吧,那些是兽人啊!八九尺高的大兽人啊!” “你刚刚说,八百磅的坐骑?” 路易莎把头缩回去,默默对老锤子道:“我猜,对重骑兵而言,还得加上甲胄的重量。”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找地方掩护自己,”迪恩看着重骑兵踩过商人的营地,面色难看:“北地人的重骑兵比这更可怕——我年轻时见过,当他们集群冲锋的时候,在那种阵线面前,任何东西都像是纸糊的一样。” 泰尔斯抿着嘴不说话。 他第一次理解了,陨星者要冷酷地把他和塞尔玛绑上马匹,让他们“习惯战场”的用意。 俘虏们齐声叹息,转向仅剩的战场:在奔逃途中,被突然插入的星尘卫队包抄侧翼的裂石部落。 相比克洛玛家族一个水花都没有溅起的滚滚重骑突击,那里只剩下残局了。 毫无疑问,裂石部落的战士们英勇无畏:人类骑兵每突破一层防线,它们之中就在命令和自发中涌出下一批战士,果断地留在原地组成新的防线,用徒劳的战斗和注定的死亡,延缓星尘卫队不懈的追击,为持续奔逃的兽人们赢取时间。 而对面,星尘卫队的每一个骑兵都犹如骑在马上的狱河摆渡人,他们左突右冲,刀刃与矛枪相继翻飞,所到之处满布兽人的悲呼与怒吼,鲜血与痛苦。 他们并不是没有损失,也有一两个倒霉的骑兵在战斗中被击落,幸运的重回自己或同袍的马背,倒霉的则……但这跟兽人们承受的伤亡和被动劣势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面对迅捷而灵敏,高速而的骑兵,荒漠兽人引以为傲的力量和爆发,乃至重伤下的耐力和狂暴全都失去了用武之地,曾经不可一世的部落战士,在这一刻竟显得拙然笨重,苍白无力,束手无策。 马上的骑士们往往策骑而来,突然变向,插入兽人的侧面或后部,借着速度与冲势,或刺或斩,突兀一击,随后不管战果如何,都提缰扯辔,扬长而去,险险避开敌人势大力沉的还击或者凶名赫赫的重伤反击,在身材高大的兽人们一拥而上之前远远遁离。 若面对成群成阵的兽人,人类骑兵则两两或三三相互配合,一者冲刺诱敌,一者绕后偷袭,甚至举起弩弓或投枪,马上齐射,随后双双远走,跑出危险距离后,回过头来再行突击。 至于那些早早看见他们冲来,所以做好准备的难缠对手,骑兵们宁愿避其锋芒,再寻机会,也不冒险进击,甚至只是冲到一半,打了个呼哨就转向而奔,让正准备迎击的兽人们发出不忿却无奈的嚎叫,然后从背后或侧翼迎来下一次致命或不致命的袭击。 然而,许多兽人们就在这样狡猾而可恶,近乎无赖的战术下遇袭、受伤、遭创,却只能在不住流血的致命伤口下发出悲愤至极的怒号,看着迅捷的对手远远遁走。 它们在重伤下的疯狂里徒劳地挥舞着武器, 发泄着可怕的耐力和爆发力,最终迎来悲惨的命运:力竭而亡。 还在奔逃的兽人战士越来越少。 坎达尔的吼声越来越嘶哑。 正如它部下们的命运。 泰尔斯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吟游诗和历史书上的故事——三千年前的逐圣之役,两千人类骑兵击溃两万兽人步阵的传奇之战,就是这么缔造的吗? 此时,混乱而惨烈的战场上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草他妈妈的!” 说话的是星尘卫队的一名指挥官模样的骑士,他看见了远处克洛玛家族势不可挡的进击。 这个骑士脱离了大队,他一边策马扬蹄,一边粗声粗气地开口: “那个公子哥儿还真的……赶紧的,小妞们!这都是俺们的功劳,不能被抢了!” 话音刚落,一道厉响就掠过他的头顶! 一只长箭落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那个骑士这才反应过来,惊魂未定地转向长箭飞来的方向:奔逃的兽人之中,一个白嘴唇的兽人抽出另一支箭,冷冷地搭上那把巨大的黑弓。 眼尖的泰尔斯认出来了:那是坎达尔的三圣卫之一,一箭射死了雇佣兵庞迦的兽人亚库。 “草你妈妈的!” 刚刚发话的人类抽着马匹,向着亚库疾驰而来,破口大骂:“又是你这个不男不女、涂唇膏的杂种……” “你妈妈难道没教过你大晚上的视野不好就别射移动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