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泰尔斯眼前一亮。 瑟兰。 奴隶。 活了下来。 逃了出来。 “就是这样。” 希克瑟轻轻一笑,耸了耸肩:“那就是我和瑟兰的相遇,时间不长,但印象深刻。” “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泰尔斯微微一怔,一股听故事却没有下文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就这些?” 回答他的是老乌鸦的油滑笑容。 “还有呢?” 泰尔斯疑问难消,急忙追问道:“她从哪里来,是哪儿人?接着去哪里了?” “又是怎么跟我父亲,跟星辰王国扯上关系的?” 希克瑟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泰尔斯的连绵追问。 “我很愿意为你描述我对你母亲的印象,泰尔斯。” “如果我画技够好,甚至还能给你写一幅素描。” “但恐怕,这就是我所知晓的一切了,我不知道她在奴隶之前的身份,也看不出她的来历,”希克瑟不无遗憾地看着他,向着周围轻轻示意:“而现在,也不是我们坐下来好好聊往事的岁月。” 面对希克瑟充满歉意和无奈的笑容,泰尔斯一时语塞。 希克瑟叹了口气,摩挲着自己的拐杖,单片镜后涌现出难以解读的情绪。 “至于格里沃的事情,我只能说,我真的很抱歉,”只听他声音喑哑:“照顾好自己。” 泰尔斯仿佛从梦中清醒过来,刚刚获取情报的惊讶,瞬间被眼前的威胁冲散。 王子顿了好一会儿。 “不。” “该说抱歉的是我,”泰尔斯勉强一笑:“你冒了极大的风险来救我,要是英灵宫知道……” “不必担心我,孩子,”希克瑟摇摇头:“我的渠道再正常不过,不会引起怀疑普提莱担忧他失踪的王子,而作为老师的我碍于情面,来找老朋友打探消息……至少,自顾不暇的英灵宫在短期内不会怀疑。” 泰尔斯沉默了。 “但是依然很抱歉,我没能送您出去,”带着不安的愁绪,希克瑟黯然道,“我建议你先在这里附近躲藏一个晚上,我们再来想……” 泰尔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管怎样,谢谢你,先生。” 他看看周围的残破景象,脑中掠过当年盾区里的惊天大战。 尽量不去想黯淡的前路。 泰尔斯抿着嘴,略一犹豫:“我……我会自己找到办法出去的。” 格里沃拒绝帮助他的时候,泰尔斯的确感到失望和惶恐。 毕竟,面对重重封锁的龙霄城,满城追索的陨星者…… 但是…… 希克瑟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 他没有资格要求更多。 希克瑟默默地看着王子勉力维持着的笑容,没有说话。 “当然,”希克瑟泛起略带苦涩的微笑,但不知为何,泰尔斯总觉得他的目光里还藏着难以解读的意味:“你当然能,那我就……” 老头儿没再说什么,他带着歉意欠了欠身,拄着拐杖转过身。 走向远处等待得已经不耐烦的凯文。 泰尔斯远远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 泰尔斯的话让希克瑟停下了脚步。 “我们的第一课,记得吗?” 泰尔斯搓了搓手,仿佛这就能驱走夜晚的寒冷:“统治的界限。” 希克瑟明显地顿了一下,他完全转过身来,面对泰尔斯。 “当然。” 泰尔斯又看了一眼周围的荒凉景象,面对着老态龙钟的希克瑟:“那天的最后,你跟我们说,其实我们当天在课上的所有推测与结论,都是错的。” 王子做了个深呼吸,他向前几步,认真地看着希克瑟的双眼:“我本来以为,你要告诉我们,历史可以有多种解读……但是……” “第二堂课,尽管我们都做了不少功课,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对我们的dá àn并不满意。” 希克瑟默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泰尔斯对他扬起眉毛:“为什么?” “你心目中的dá àn是什么?” 远处的马车,拉车的驽马发出一阵百无聊赖的嘶鸣。 夜幕之下,佝偻的老人与昂首的少年站在废墟般的角落里,默默相对。 老乌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