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己不要的衣物,来体面地欢迎某位经过的九芒星继承人。” 泰尔斯脸色沉重,在上马车之前,最后望了这个北境与中央领交界的村庄一眼,忍不住道:“这里是复兴大道和桦树林的交汇点,北境的特产,中央领的商货都会经过这里,土地和猎林都不缺乏,但此处的人还如此穷困——到底是过分克扣、土地问题,还是重税?” “换个词儿吧!” “利摩男爵是塔伦伯爵旗下的封臣之一,为后者输送赋税,响应征召,而塔伦家是璨星王室的远亲和支持者,这里的村民为什么如此穷困,准确的说法,”普提莱从鼻子里哼出俩眼圈,讽刺地道:“是因为领地的统治者们,实在太忠君爱国了。” 泰尔斯沉默了十秒,直到怀亚打断他的沉思。 “殿下,那个老兵一直不肯走,到现在还跟着我们。”怀亚向着后方的一个蹒跚人影指了指,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过了塔伦家的冰河城,我想,他身上的干粮和补给并不足以支撑他回程到永星了——而且他没有御寒的衣物,越往北的话……。” “要我说,我们可以把他交给那位男爵,”乔拉摸了摸自己的红发,“这样就不必担心他会饿死或倒毙在路上了。” “你见到他的模样了,我猜那位老兵不怎么擅长跟贵族打交道,而男爵,大概会直接把他投入地牢吧,”泰尔斯摇摇头,看着远处杰纳德固执的身影: “而他毕竟是……已故约翰公爵的亲卫,跟璨星也算一脉相承。” 泰尔斯眼神闪烁,想起墓室里那位先王幼弟。 【星辉战神,索达拉解放者,星湖公爵,约翰·L·K·璨星,613-660】 “那就带上他吧。” 泰尔斯疑惑地看向他的副使。 普提莱勋爵气恼地发现自己的烟斗又被冻熄了,手忙脚乱地摸着身上的口袋,还是怀亚叹了一口气,掏出火石走上前去。 “要我说,有这样的毅力,徒步跟了我们三天三夜——谢谢你,可算救了我的老命——如果不是最忠诚的属下,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普提莱点燃了烟斗,看向车队最后面,那架装着一副棺材的马车,不屑地道: “无论哪个,你都有理由把他带进来,置于你的观察和控制之下——反正,你这乌烟瘴气的车队里什么都有不是吗?” 泰尔斯皱起眉头,装着没听见普提莱向他抱怨血族旅伴的事情:“忠诚的属下和危险的敌人——我可不想冒险赌其中一个可能性。” “难说呢,”普提莱狠狠吸入一口烟,舒心地闭上眼睛:“有时候,两者皆然,也是有可能的。” 泰尔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殿下,那个老兵?”怀亚试探地问道。 泰尔斯沉吟了一阵,突然拔步向着那个星辉军团的老兵走去,后方的罗尔夫不声不响地跟上。 怀亚愣了一下,连忙赶上第二王子,同时不悦地看了随风之鬼一眼,超过他之后不自觉地向前一步,变成最靠近王子的人。 怀亚觉得,自己的侍从官地位,正被这个要靠义肢才能走路的银面人,严重威胁着。 比如,那种只有他和王子能看懂的手语。 “老兵!”泰尔斯远远出声:“你叫什么名字?” 在寒冷中抱臂发抖的杰纳德,抬起头来,看见泰尔斯身上绣着的九芒星,眼前一亮。 他想起当年,那个懒洋洋的中年公爵,从营房里第一次走出来,跟他撞了个头碰头的情景。 公爵。 “杰,杰纳德。”他哆嗦着道。 “依然不肯放弃,是吗?”泰尔斯眯起眼睛:“但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跟着我们——你是詹恩·凯文迪尔送来的,而我并不相信他。” 杰纳德一愣,连忙辩解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我被他们抓住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送来……” “但三天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泰尔斯打断了他,直直盯着杰纳德的脸:“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杰纳德怔怔看着泰尔斯。 也是呢。 他,终究不是公爵。 他不会相信我。 如果是公爵,大概会神秘地笑笑,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阔气地让他去领一份食物,然后撂下一句“我会注视着你的哟”,就放心地离开吧。 但也正是公爵这样的性格,才会……才会…… 三十余岁的老兵咬了咬牙,抬起头: “我在被押来的路上,听那些关押我人的说了,殿——殿下你,要去埃克斯特?用自己的生命,去平息北地人的怒火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