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切磋比试,一同问询剑道的真谛。
两人持剑相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以静化动。不见了一般剑客打斗时的激烈,没有了乍停乍止,没有了上腾下跃,没有了左冲右杀。剑身一经交合,就像两块阴阳磁铁般黏在一起,除了剑身之间的摩擦声绵绵不断,就是剑身交合处星光闪烁不绝。
两柄宝剑,顺势而进,剑尖时不时割向对方的脖子;消势而退,剑身在两人之间来回拉扯,藕断丝还连。从未有过竖砍、斜劈,顶多偶尔朝着两人的胸腔捅一捅,都是浅尝辄止,未落到实处。
大多数的旁观者听着剑鸣,观着星火,很难看见两人大尺度的进攻或防守,更未发现两人有流血不止的外相,不免索然无味,大呼不过瘾,有着自己上前比试一番的强烈欲望。
人心躁动,左图鸣、独孤右、柳青三人寡难敌众,岌岌可危。不过还好,有着马匹声依稀传来,由远及近,脚下的土地微微为之震动。可对柳青他们来说,是敌是友至关重要,是友人或许能逃过一劫,是敌人就是雪上加霜。
随着马蹄声隆隆响起,马背上的人依稀能看清楚来,有几人柳青见过。是敌是友虽一时难以肯定,但就算是敌人,也不过是死的快点而已,对现有的困局没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柳青心想,师父就算能赢下赵明秀一招半式,赵明秀也绝不会放过他们四人。与其认命等死,不如试上一试,万一是友人呢!于是纵跃而出,大声呼喊道:“宁大侠,这儿呢!”
宁镇安、西门清、归海明、杨云风、柳云雨等人纵马狂奔,正要一掠而过,听到柳青的呼喊声,转头一看,立马勒住马缰,调转马头,飞奔而来。
明智上人心知这些不是敌人,撤剑跃出战圈,说道:“赵明秀,今日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一旦全面开战,定是两败俱伤,谁也别想讨到谁的便宜。不如就当今日没有遇见过,各自散去怎么样?”
赵明秀见宁镇安、西门清、归海明、杨云风、柳云雨等人绝非等闲之辈,既已背叛了屠龙会,实为劲敌。若想一口气将其全部拿下,仅凭身边这些人手怕是不够,除了生死相搏,双方死伤殆尽,别无它法。可自己身边这些人,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决不能在此有所损伤,日后还有好多事要他们去办。心中一个利弊权衡,朝明智上人答话道:“李亦儒,今日权当便宜了你,下次相见,可不再有这等好事。”
明智上人笑答道:“赵明秀,这种话,等到来日相见了再说也不迟。”
赵明秀收起怒火,手一招,道:“走。”
西门清、归海明欲上前拦截去路,被明智上人一句“让他们走”叫停了来。
赵明秀很想找个理由将西门清、归海明请出去,毙于掌下,免得日后他俩像苍蝇蚊子般阴魂不散。但见明智上人怒色一脸,怕他从中作梗,心有不甘地打消了念头来,带着手下跨步而去。
见着赵明秀等人渐渐远去,西门清埋怨道:“上人,为何轻易放走他们?”
明智上人笑答道:“你这孩子,你也不看看他赵明秀是谁。”
西门清道:“我不怕他。”
明智上人微笑道:“你是不怕他,可我怕他啊!”
西门清道:“是我们兄弟要报仇,你怕他做什么?”
明智上人说道:“你师兄临死时,千叮嘱万嘱咐,要我帮她照顾好你们这些门人。你俩今日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不测,我李亦儒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你说我怕不怕。”
归海明道:“可要想为师兄报得大仇,终有一战,当趁早不趁晚。”
明智上人道:“早晚是有一战,可这一战当由白玉天来开头,你俩随后捡便宜就行了。”
西门清道:“我兄弟为师兄报血海深仇,生死不论,用不着外人来助拳。”
明智上人道:“修心武是你俩的师兄不假,但也是白玉天的师母,岂是外人来着。”朝众人扫视一眼,说道:“走吧,当务之急,找家客店,解决好吃住的事情。”
柳青道:“师父,这不有家现成的吗?”
明智上人迈开大步,边走边说道:“屠龙会善于下毒,你们又对毒药一窍不通,还是别留宿他们呆过的地方的好。”
众人想起有个化功散之毒,对明智上人的话听了进去,跟上其脚步,背对落日,朝东边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