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跟其手下张元为了自己的功业,自是想将范仲淹除掉。可范仲淹从不现身战场,想正面弄死他不可能,张元心想,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第一时间想到了白莲教。
范仲淹可是大宋的封疆大吏,刺杀他,等同于向大宋朝廷正面宣战。董晓婉又不是傻子,要想不带着白莲教教众迁入西夏国土,一生受其欺负、任其摆布,就得让白莲教从此解散,且带着女儿走上逃亡之路,自不乐意。
为了逼董晓婉就范,张元将好朋友赵明秀搬了出来。既是好朋友,自是志同道合者,赵明秀乐意效劳,逼迫董晓婉为西夏李元昊效犬马之劳。
张元前来威逼利诱,董晓婉身处大宋地界,只要不乐意,就可以找借口搪塞推脱。可赵明秀不同,是她师父,有着情意,当面违背师父的命令是为大不敬。且赵明秀不是别人,是江湖武林人士公认的武圣人,白莲教近些年劣迹斑斑,只要他振臂一呼,白莲教就有可能招来江湖武林人士的围攻,就算侥幸不覆灭,也得从江湖上销声匿迹。迫于无奈,为求脱身,勉强答应了下来。
心里想着,明里斗不过师父赵明秀,暗地里还是可以动些脑筋的。招来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为求掩人耳目,以下一任教主的继承权为诱饵,让她们前去延州刺杀范仲淹。
明面上是刺杀,实际上不过是派人去通知他范仲淹,有人暗地里开始想要他的命了,让他做好防备,别在从延州赶往庆州赴任的路上栽了跟斗,让人可嫁祸是白莲教干的。
年轻人就怕名利心过重,一不小心就误读了他人的真实意图,给自己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跟崔莺莺一起去刺杀范仲淹的那女子好像就如此,到死都想着完成任务,成为下一任白莲教教主。
那女子身为一个小人物死了,犹如一只蚂蚁被大象踩死一般,除了爱着她的三个师姐妹一时悲伤难过,于其他人的生活没惊起一点波澜,更别说带来影响了。事实好像也是如此,连白玉天都觉得她死的好,要是真能将赵明秀拉下神坛,她就是第一个为赵明秀挖掘坟墓的人。
离开延州知州府衙,白玉天思虑一路,怎就想不通,董晓婉为什么派自己的女儿前来刺杀范仲淹大人。难道她不知道,一旦行刺失败,自己那宝贝女儿就得命丧黄泉吗?反之,就算行刺成功又能怎样,一旦让朝廷知晓是她白莲教干的,朝廷真就能不管不问吗?别忘了,现时边疆之上,好些曾经默默无闻的将领都得到过范大人的提携,有了大展拳脚为国建功的机会。他们为了边疆安宁,对待冥顽不灵的敌人那是毫无情义可言的,白莲教要是刺杀范仲淹大人,他们定会让敌人再无申辩的机会,只给一条死路。
走着,走着,走着,白玉天很快回到了馆舍。得知狄青将军带着傅小隐两人回营寨去了,便将自己那杂乱无章的思绪跟五山道人分享,想五山道人能给些个说法。
五山道人是人,不是神,那有那么多想法给他,一旁喝着茶,懒得搭理。
白玉天自觉无趣,便跑去将崔莺莺抱上,小小温情了一番,待得心情平复,小声问道:“莺莺,你娘关心你吗?爱你吗?”
崔莺莺笑答道:“又说傻话了,那有娘亲不关心自己子女的,不爱自己子女的。”
白玉天道:“那她为什么让你来刺杀范大人啊?难道她事先知道我会出现在那里?”
崔莺莺听过,笑容在脸上安静了下来,道:“你怎么这么想啊?”
白玉天道:“刺杀范大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你们都将必死无疑。你娘亲既然爱你,怎忍心让你来做这种毫无生还可能的行刺之事。要么你娘不爱你,要么你娘疯了。”
崔莺莺生气道:“你娘才疯了。”言语一出,立马觉得说错了话,眼神里全是歉意。
白玉天才不计较,说道:“你娘既然没疯,那她让你们来刺杀是假,借你们的行刺提醒范大人,告诉他有人暗地里想要他的命。”
崔莺莺自认她娘是爱她的,两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只要有她在身边,从未让自己受过一点伤害。想到此处,忽然一惊,道:“你是说我师妹白死了?”
“你师妹真的有可能白死了。”白玉天怆然有失,过的片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离开崔莺莺的身子,整理好仪容,朝崔莺莺说道,“这一路上得倍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