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情急之下,袍袖急振,向白玉天胸口横挥出去。
白玉天忙于攻击樊老六,刚将其震开,竟被樊老大袍袖拂中。樊老大的武功为六兄弟之首,这一拂着实非同小可。白玉天胸口一疼,急忙运气护住,左手翻上,已抓住樊老大的袍袖,跟着右手直取樊老大双目。
樊老大惊慌之余,奋力后撤,袍袖断裂,同时老二、老三双掌齐到。
白玉天身形灵动至极,对樊老大一击不中,早已闪到樊老三身后,左腿踢出,砰的一声,踢了他一个筋斗。
一剑门门人见白玉天身手如此了得,心中喜不自胜,若不是先前在众豪杰面前输的一败涂地,差点性命不保,心头热血一时难以上涌,早就鼓掌叫起好来。
丁敏见白玉天形如鬼魅,身如游龙,掌法酣畅,甚感先前没交上手实为幸事。
樊氏兄弟学艺以来,以六人对战一人,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之时,见各自为阵难以匹敌,连声大叫:“齐占原位。”
白玉天哪会轻易如他们所愿,东闪西晃,片刻之间连下七八招杀手,大关六圣各个抵挡不遑,哪还有什么闲心布成阵势。
樊老大、樊老二见险象环生,双剑齐出,连绵而上。
白玉天见两人剑法左右相合、上下兼顾,威力极盛,倒也不敢轻忽,凝神静气接了数招。
樊氏兄弟其他四人乘这空隙,站定六欲中的眼、耳、鼻、口四个方位,挥掌发招,逼退白玉天的一波进攻,接着樊老大、樊老二也各占定“生”、“死”方位。
这樊氏兄弟的“六欲阵”刚一布成,情势立变,“生”与“死”正面御敌,两旁“眼”、“耳”发掌侧击,后面“鼻”、“口”方位时不时发射暗器策应,白玉天心神扰乱,一时难以兼顾。
交战几个回合,白玉天渐渐适应了过来,内运青龙取水,丹田集气,于瞬息之间呼呼呼呼发出四掌,荡开“生、死”、“眼、耳”四人掌力,躲过“鼻、口”发射过来的暗器,笑道:“好个七情六欲合聚一身。”
这句话虽说的轻描淡写,但手上与各人掌力相接,已知情势大不相同。这四人每一招攻来都劲力极大,远非适才四人各自为战之时可比。当下为求不落败势,展开纯阳掌掌法,在阵中像泥鳅般于稀泥中乱转,身形灵动,掌影翻飞。掌法有时一虚一实,有时二虚一实,有时三虚一实,有时五虚一实,有时七虚一实,虚招只求诱敌扰敌,实招只为败敌退敌。
旁人只见白玉天出招虚实相间,哪知临阵之际,这虚招虽多,于瞬息间皆可变为实招。
七人一番酣斗,比之先前白玉天杀人伤人时精彩纷呈多了,不但一剑门的弟子们看得喘不过气来,就连范泰来、鹰王铁石、丁敏那等江湖好手都暗自心惊。
五山道人刚刚赶到,见到如此场面,不自觉地喊出一嗓子:“好!纯阳掌理当如此。”
场地众人还未来得欣赏五山道人的言语,忽听得“啊”的一声,接着砰的一响,原来众豪杰中,有一年轻弟子看着场上七人相斗,渐渐头昏目眩,天旋地转,不知有多少个白玉天在战圈中奔来驰去,眼前一黑,仰天摔倒,竟自晕了过去。
再说战圈之中,樊氏兄弟牢牢占定方位,奋力防守,全力进攻,心知只要稍一疏神,六人今日无一人能保住性命,江湖上便再无“大关六圣”这个名号。
白玉天心中却也是暗暗叫苦,进,求胜不得;退,欲罢不能。刚才一上来若是立下杀招,随手便杀了对方一二人,这“六欲阵”便也布不成功。后悔先前真不该手下留情!
双方都骑虎难下,不得不出全力周旋,等待对手出现疏漏,乘隙而入,一击致命。
白玉天在大半个时辰之中将纯阳掌修炼了一遍又一遍,场面上虽打得天翻地覆,石板上的灰尘差不多被他们用脚步扫空了去,始终只能打成平手,没占到半分便宜。
“这大关六圣的‘六欲阵’早有耳闻,极为了得,虽进攻有待加强,但疲敌之能世间少有。这小子武功再高,内力再强,跟六人一一对耗,总有真气耗尽之时。一旦真气耗损过半,就算赢了这六个怪物,其他江湖汉子要是同时发难,照样可灭了一剑门。”
五山道人静在一旁观看,见白玉天缓步而行,脚下踏着八卦,一掌一掌地慢慢发出,心中的焦虑不安消失了许多,只因他暗暗知晓这是纯阳掌中最上乘的掌法。白玉天到此时方用,已是到了胜负即判、生死立决的关头了,于是朝众江湖豪杰看去。
只见好些人眼中酝酿着邪恶,顿时倍感不妙。心中想道:“这生死关头,要是有人偷袭怎么办?”便不再观看白玉天跟樊氏兄弟的打斗,一心注意起江湖汉子们的动态来,免得白玉天着了“暗箭伤人”的道。
樊氏兄弟六人头上冒出腾腾热气,身上衣裳尽被大汗浸透,见白玉天出手虽变慢,却是招招有的放矢,好如一个萝卜一个坑。于是互相吆喝招呼,全力施为,再无合战以前所遇到的高手那般安然自若。
众豪杰眼见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