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院子?”
史星云道:“我姐说,那人都五十来岁了,她才十六七岁,等她长大了,那人早老了。与其守一辈子活寡,还不如再等等,看看能不能碰见个年龄相当的好人儿。”
白玉天打住脚步,微笑道:“你姐真有些孩子气,怎就不知道先出来了再说。就算日后过的不幸福,不还可以改嫁吗!”
史星云道:“那不行的。我姐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既然选择嫁给他,就当是心甘情愿,就当从一而终,不能随意半路反悔,被人说三道四、评头品足一生。”
白玉天道:“那在妓院里讨生活,就没人说三道四了吗?”
史星云道:“我姐说,她为了养活我还有她自己,到那里讨生计是生活所迫,被人说三道四是应该的,可以做到不闻不问。要是得了他人的恩情,还对他人不忠,败坏他人名声,被人说三道四是极为不应该的,不能受领。”
白玉天笑了笑,牵着马往回走,感觉道路儿极为结实,加快了脚步。
史星云问道:“你不过江了吗?”
白玉天道:“带着你姐姐一起过江吧。”
史星云道:“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白玉天道:“没有。”
史星云道:“那怎么带上她啊!池州地界很讲法治的,不能强买强卖。”
白玉天道:“将这批马卖了就是了。”
史星云道:“一匹马能卖一百两银子吗?”
白玉天笑答道:“顶多五十两吧。不过加上这把剑就够了。”
史星云道:“你这把桃木剑值五十两银子吗?”
白玉天道:“顶多一两银子。不过加上这身力气就行了。”
史星云道:“随意伤人是要坐牢的,那可不行。”
白玉天笑答道:“我没打算打人伤人,顶多发发牢骚,损坏一些家具什么的。”
史星云道:“那还行。那我们去卖马吧,我以后有钱了赔你。”
白玉天道:“你知道到那里去卖马吗?”
史星云道:“不远处有个是驴马市场,不过那里的人精得很,你不能被他们忽悠了。”
白玉天见史星云人小鬼大,很是欢喜,在他的指点下,朝驴马市场寻去。
一阵步子迈过,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两人一马来到驴马市场。
好些马贩子见到白玉天手上的马儿肩高五尺、长丈二、黑亮一身、顾盼生辉、神骏非凡,甚是欢喜,丛了过来,问长问短个不停。想买出不起价,不想买又舍不得这么好的货色,真是来时两眼金光,去时一步三回头。
大宋缺马,更缺好马,特别是西北战乱,战马千金难求。白玉天虽一介武夫,但也走南闯北一年多,对马儿可显摆身份自是知道的。不管是谁,不管说的多好听,不管是真想买,还是假想买,一口价,五万钱。大多数人不知西北正在打仗,更不知朝廷对战马可谓是梦寐以求,总觉得买了这匹马贩卖过江挣不了多少银子,看了也当没看,移步离开。
史星云见无人愿意接受五万钱的价格,朝白玉天说道:“哥,要不稍微降点,四万钱也行。”
白玉天笑答道:“一分货一分钱,随意降价就是说自己的货不好,不仅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这么好的一匹马。五十两,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史星云道:“可他们就是出不起这么好的价钱,死死坚守是没错,就怕时过境迁。”
白玉天道:“是对的,就当坚守到底,若因为他人不合理的需要就有所松动,不智。”
史星云道:“那我们就坚守到底,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五十来岁的长者走了来,围着马儿看了又看,看完一圈又一圈。围着马儿转了两三圈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一边暗自闷笑,一边问道:“后生,你这马儿五万钱卖不卖?”
白玉天笑答道:“不知先生看它那里值五万钱?”
长者道:“于我大宋来说,这马儿值不值钱,就看它能不能跑。这马四蹄高而堪实,定能日行六百,若是放到战场上去,定是迅疾如风,破敌千里之外。”
白玉天道:“长者慧眼,一眼就能看出我大宋缺马,更缺战马。若是先生诚心相买,可四万钱出手给老先生。”
长者笑道:“你不一直喊着非五万钱不卖吗,今儿怎么降下来了?”
白玉天道:“对识货者降价,是为了让他转手时多挣一个,对不识货者降价,就是贬低了自己的货物。好货可以降价出售,但不可以贬低出售,这是对好货的尊重。”
“好。一口价,四万五千钱,好货值得尊重。”长者欢欢一笑,从衣兜里掏出四两黄金五两银子,欢欢喜喜递到白玉天的手上,欢声道:“这马已是我的了。”
白玉天收好银两,朝长者抱拳道:“老先生慢走。”
长者温温一笑,跨上马背,扬长而去。好些马贩子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