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汉子随着白玉天的目光挥剑起舞,三十来剑招使过,全身大汗淋漓,顷刻间衣裤都汗湿了来。
坐在桥头的长者从旁观看,一言未发,见两名汉子被白玉天的目光耍的团团转,手忙脚乱个不停,渐渐失去了应有的章法,赶忙起得身来,咳嗽一声,说道:“佩服,佩服。你们退下吧。”
两名汉子收住手中长剑,齐声应道:“是。”
白玉天好像没听到长者的话,目光照旧盘旋往复,不离两个汉字身上要穴。两个汉子怎可认输,一面舞剑,一面倒退,却始终摆脱不了白玉天的目光,几近无可奈何。
那长者见此,将声音放大了些来:“好剑法!白少侠,让老夫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白玉天笑答道:“不敢当。”转过身来,朝那长者就是一个抱拳行礼。
至此,那两名汉子终于摆脱了白玉天目光的羁绊,同时往后一个倒纵,好如两只大鹏鸟一般飞出数丈,稳稳地落在了桥头,站到了长者身后。
卓一飞、魏豹等人见之,忍禁不禁,齐声喝起彩来。那两个汉子的剑法如何精妙绝伦,他们一时难以评判,但就这一往后倒纵之功,身法之美,跃距之远,不是上乘轻功是什么。
那长者道:“白少侠剑下留情,快来谢过。”
那两名汉子心知肚明,若是真打,他二人身上早已千创百孔,岂能将一路剑法从容使完。于是上前两步,拱手行礼,一躬到地,弄得白玉天莫名其妙,那有前辈向晚辈行礼的。
灰衣汉子说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少侠高招,世所罕见,适才言语无礼,望少侠恕罪。”
白玉天拱手还礼道:“前辈的剑法,一阴一阳,一刚一柔,着实精妙,不知怎么称呼?”
灰衣汉子笑答道:“我们使的是两仪剑法,剑分阴阳,未能混而为一,刚柔难以相济,让少侠见笑了。”
白玉天欢言道:“晚辈用眼旁观,勉强能对剑法中的精微之处辨别一二。若当真近身交手相斗,未必能乘隙而进,怕是勘破一二的资格都没有。”
那长者道:“少侠不必过谦。少侠目光所到之处,实乃这两仪剑法每一招的弱点所在。”言语刚落,不禁微微叹息一声,道:“唉,这路剑法...这路剑法...”继而不住摇头,说道:“五十余年前,恒山有两位道长,在这路两仪剑法上花了数十年心血,自觉剑法中有阴有阳,亦刚亦柔。哪知遇到剑术高手,还是不堪一击。”接着长长一声叹息。
白玉天为人恭谨,适才见二人剑法阴阳相生、刚柔并济,实有不少神奇精妙之处。虽然从中找到了一些破绽,但天下任何武功招式,只要能用肉眼看得见,均有破绽,因而心下好生佩服。料想这长者定是这两仪剑法的嫡传弟子,恭恭敬敬地说道:“两位大叔剑术如此精妙,想必开创这路剑法的两位道长更是了得,自必更是令人难窥堂奥。”言语间尽显诚挚之情。
那长者见白玉天年纪轻轻,身负绝艺而不骄,世所罕见,不自觉地点头称许,微笑地问道:“白少侠,你可识得一剑门的白天宇?”
白玉天心头一惊,这长者的眼光着实厉害,竟一眼就识别出了自己剑法的渊源。见长者既敢直言相询,定与父亲是旧相识来着,可不能撒谎不认。于是如实答话道:“晚辈确是学剑于一剑门,实为有幸地受过白天宇大侠的点拨。”
那老者听过,极为欢喜,从灰衣汉子手中接过长剑,紧握在手,微笑道:“好。既是白天宇的传人,当真该领教一下一剑门的剑招。”
长者言语一出,顿时将白玉天逼退几步,白玉天连连摆手:“晚辈如何敢与前辈动手。不敢,不敢,不敢。”言语间尽显晚辈对长辈的敬重,毫无半分做作之姿。
谢慕白见此,跨马上的前来,道:“小子,难得北剑看得起你,比试一下又何妨。”
众人听到“北剑”二字,无不惊喜万分,赶紧递上最为亲切的目光。
白玉天上前行礼道:“晚辈白玉天,见过北剑沈大侠。”
“老都老了,大侠二字早已用不上了。”沈老头受了白玉天的行礼问好,转过脸,朝谢慕白说道:“谢老头,今日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来了,怎可缩头露尾。要不是这孩子品行端正,身负绝技而不骄,差一点就大水冲了龙王庙。”
谢慕白欢声回道:“沈星辰,要不是缩头露尾,那有机会见到这‘易有太极,始生两仪’的剑法。”
沈老头温温一笑,道:“既如此,那要不再观摩个够,顺便见证一下恒山剑法对战一剑门的纯阳剑法。”
“好,我就代表白天宇观战一次。”谢慕白微微一笑,继而说道:“不过先说好了来,点到为止,没有输赢。”
沈老头欢言道:“既是点到为止,自然不管输赢。”
谢慕白道:“那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