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幻化成一个圆盘,从店家、厨师、伙计的身前一擦而过后,在空中画过一个大圆后,像个听话的孩子般飞回到白玉天手中。
白玉天接住短剑,起得身来,将短剑扔到身旁的桌面上,慢步走到冯万里的身前,轻声问道:“冯大侠,你感觉怎么样?”
冯万里朝棚外看了一眼,见棚外三人(店家、厨师、伙计)握着自己那血流不止的脖子,哀鸣无声地倒下后,收回目光,微声答道:“还好,暂时死不了。不过像你这般,一剑离手除三害,今生怕是难以做到了。”
白玉天轻轻一笑,轻握冯万里的右手腕,帮他把了把脉,掏出一枚药丸,给冯万里服下,绕到其身后,左手掌印在其后背上,小声说道:“冯大侠,你尽心调息,我助你将毒逼出体外。”
冯万里感激道:“白少侠,你也身负重伤,正是自我静心调息的时候,实在用不着为我这么一个敌人动用真气。”
白玉天一边给冯万里输送着真气,一边答话道:“冯大侠,世人都在乎利益,有利益就有敌人,没什么的。那子午透骨钉剧毒无比,对受伤的经脉损害巨大,若不及早清除,日后就算痊愈,恐怕武功也得净废。”
“那就有劳白少侠了。”冯万里身为碧落湖的弟子,那敢失去一身武功。轻闭双眼,将真气游走全身经脉,尽心尽意地自我调息起来。
白玉天虽内伤不重,可腰部也是受了重创的,本是自我调息的时候,现在却用自己的内力帮他人排毒,很快就虚脱起来,额头冷汗淋漓。
张燕儿掏出手巾,走到白玉天的身旁,一边帮他擦着冷汗,一边说道:“白大哥,你的伤口开始流血了,要不休息一会吧。”
白玉天微微睁眼,强忍着伤痛微微笑了笑,回话道:“我没事,跟冯大侠体内的剧毒比起来,我这点外伤不算什么。你放心,一会儿就好。”
张燕儿见白玉天闭上了眼睑,压根没打算听她的话,只好守在其身旁,时不时帮他擦去额头上新冒出来的汗珠,让白玉天的脸色看起来不显得那么难看,宽慰一下自己那焦虑不安的心。
由于白玉天的相助,冯万里调息小半个时辰后,不仅内伤减轻不少,体内的剧毒也差不多已从伤口处逼出体外,真气游走于体内,畅行无阻。
白玉天见之,收回内力,撤离手掌,被张燕儿扶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碧落湖四个弟子见冯万里脸上不见了死灰色,从鬼门关走了回来,心存感激之情,不由自主地朝白玉天躬身行礼,感谢之声不断。只因名门正派不仅门规森严,大多时候还讲究出处,弟子们的前程和命运,半半取决于师傅们的武林声望与江湖地位。对碧落湖那四个弟子来说,程万鹏已死,冯万里就是他们日后的靠山,保住了冯万里的命,也算是保住了他们的前程和命运,介于此,他们也该向白玉天感谢一番才是。
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过后,众人有幸逃过一劫,看着地上四具尸体,基于爱惜生命,人人有责,心中慈悲之念不自觉地生长了几分。
冯万里让四个弟子挖了一个大坑,将那店家、厨师、伙计三人的尸体埋了,死者为大,生前仇恨再满,死后也将随风而散。等弟子们将三人埋了后,又命他们打来柴火,将程万鹏的尸体架到柴堆上烧了,骨灰装入罐子里,向白玉天等人告辞。
白玉天有些事情堆积心中,很想弄个明白,对冯万里出口挽留。
冯万里想起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话来,心知有些事情只要存在,总有一天会公诸于世,便也接受了白玉天的挽留,留下来喝杯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