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位好汉,老鼠的地洞有如你家遮风挡雨的房子,是用来躲避天敌繁衍生息的。你不会认为老鼠打个地洞,安顿好自己,也有错吧?”
那汉子出言,只是为黑虎寨向那长者示个好,讨要份人情。没想到言语一开,没把控住,有些过头,早已后悔莫及。又见白玉天的言语极为在理,无懈可击,强力狡辩只会自讨没趣,自不会再做纠缠。
卓一飞见寂静一片,走上前来,跟白玉天站在一起,道:“老鼠生的崽若不会打地洞,就得暴露于天地之间,任其天敌肆意宰割。要想免受侵害,让种类繁衍下去,就得四面出击,来个鸠占鹊巢。好比人生的崽不愿干活,为了生存,就得一心一意地想着抗蒙拐骗、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为自己所用。如果说,窃取他人劳动成果的人是英雄,是豪杰,是好汉,是龙生龙,是凤生凤,那人何以为人,与禽兽何易。”
好些人就算一直在做着窃取他人劳动成果的买卖,明面上也不敢承认,毕竟衣冠禽兽一词一旦被戴到头上,难逃正义的审判,将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死后都不一定能获得安宁。
席间一汉子见堂内一片寂静,无人敢正面回答白玉天的问话,正是自己刷存在感的时候,站起身来,和声道:“依我看,老鼠生仔打地洞并没有错,那是天性,只为生存。以后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打地洞这样的话,能不说就别说了,有失偏颇。”
韩四通见那长者一行人无言以对,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朝丁氏兄弟、白玉天等六人拱手说道:“丁兄,小兄弟,想必你们也饿了,入席就坐。”
“多谢!”丁氏双雄见有个台阶下,自是乐意,朝韩四通手一拱,带着白玉天四人找了几个空位坐了过去,跟一些相熟之人碰杯不停,言语一堆,打成一片。
白玉天随着丁氏双雄跟众豪杰喝过几杯水酒,吃了些菜,觉得肚子暖和了不少,朝坐在对面的汉子问道:“秦大哥,刚才那挑起事端的长者是谁?”
“可有来头了,武圣人的首席大弟子,程万鹏。他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师弟,冯万里。”姓秦的汉子浅浅一笑,将酒杯敬向丁氏兄弟,接着说道:“小兄弟,以后出言,切莫随心所欲,当先弄清楚是在跟谁讲话的为好。免得祸从口出,招来无妄之灾。”
白玉天端起酒杯,跟姓秦的汉子碰了一个,感谢他的好意。喝下杯中酒,小声说道:“不对啊!秦大哥。此两人看上去高高在上,却才德平庸,连我几句话都接不上来,怎么可能是武圣人的徒弟,定是假冒的。”
姓秦的汉子喝下杯中酒,哼哼一笑道:“小兄弟,这哪能有假。入席的时候,韩寨主惟恐在座的众豪杰对他俩不熟悉,礼数有不周之处,特意将他们几人好好介绍了一番。”
白玉天道:“可是......”
姓秦的汉子道:“小兄弟,没什么可是的。一个程万鹏,一个冯万里,两个名字合起来,不就是鹏程万里了吗。试问江湖武林之中,除了武圣人敢专用这种名字的人做徒弟,其他人就算有这份闲心,也没有这份气魄不是。”
白玉天见姓秦的汉子说的条条是道,心想,那两人定是武圣人的徒弟无疑了。不免心生忧虑,朝姓秦的汉子问道:“秦大哥,这两人是韩寨主特意请来助拳的吗?”
姓秦汉子旁边的汉子答话道:“韩寨主就算面子再广,也难以请得动碧落湖的人,何况还是武圣人的首席大弟子跟二弟子。”
白玉天有些疑惑,接着问道:“那他们怎么坐在了这里了?看那神情,像似很乐意跟我们大伙儿待在一起似的。”
汉子道:“这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寨中的人说,他俩好像是游历江南路过此地,急于找个宿头。韩寨主从一个应邀前来的好汉那里获知消息,便带着黑虎寨上下出五里相迎,盛意拳拳。盛情难却,程万鹏等人被韩寨主的诚意打动,勉为其难地进得山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