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千个脑袋,到时也不够砍的。”
赵玉恒道:“宁镇安,你只管将人手聚集到位,全力抢夺官银,事情若出现什么差池,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宁镇安苦色一脸地说道:“赵公子,事情没发生前,漂亮话谁都会说,至于事后能否说到做到,那是另外一回事。就怕空口无凭,事后你来个死不认账,总坛又偏袒于你,我宁镇安到时不知往那里说理去。”
赵玉恒道:“你想怎样?”
宁镇安道:“军中无戏言,有立军令状一说。此事关系到上百号兄弟的身家性命,岂能由你信口开河,一句漂亮的言语给打发了。”
赵玉恒道:“好,等会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给你一纸书面承诺。”
宁镇安微笑道:“赵公子,不是不信你,实在是人心不古,事关身家性命,不叫人不多长个心眼,你大人有大量,切莫跟我一般计较。”
赵玉恒哼笑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为自己谋划,出于本能,有什么好计较的,尽心尽力办好事情就行。”
宁镇安赔笑道:“感谢公子大度!”
陆连海道:“公子,将四散各处的人手聚集起来不难,若是不知道龙威镖局走镖的路线,没有一个聚集地,百多号人一起行走,很容易暴露踪迹,于我们不利。”
赵玉恒答道:“今早蒋玉凤向瞿管家问及此事,瞿管家告知,昨晚蒋龙威他们一致通过,走水路进京。”
凌孤雁插话道:“赵公子,蒋龙威看似忠厚老实,却一肚子坏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这般轻易告诉瞿管家,怕是有欺骗之嫌?”
赵玉恒道:“可从这里走陆路去京城,丛山峻岭一路,镖车难行,步履维艰。走水路却方便快捷,换成是我,也会选择走水路。”
凌孤雁道:“赵公子,走水路是方便快捷,没有了丛山峻岭的阻隔,畅通无阻一路。可这船儿在水面上行走,全靠一个好天气,谁能确保这几十天的航程能一直顺风顺水,没有个暴风暴雨的天气出现。这可是几十万两的官银,对龙威镖局来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是变卖所有家产也不一定赔得起,安稳二字对他蒋龙威来说,比什么都好用。”
宁镇安接话道:“走陆路道路虽多险阻,行程放慢了些,最起码没有安全隐患,无需担心船翻货失的危险。”
赵玉恒道:“那你们的意思是,他蒋龙威告诉瞿管家走水路,是声东击西,意在误导我们,好让我们将人手布置在水路上?”
宁镇安道:“十有八九是。瞿管家一个外人,又不跟随镖车出行,他根本就无须知道出镖走什么路线。这么急着打听他不该关心的事情,定是不怀好意,蒋龙威诡计多端,岂会没有警惕。”
赵玉恒道:“既如此,我们就赌他们走陆路不走水路,在陆路上设伏,等着他们将银子送到我们手上来。”
宁镇安道:“那好,所有人手集结于徽州,消灭龙威镖局,夺下官银。”
陆连海看了看天空的日头,发现肚子很饿,道:“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寻个地方吃顿饱饭,老这样饿着也不是个事。”
宁镇安起身,朝其他人大声说道:“兄弟们,现在出发,找个地方吃顿饭,察看一下伤口,赶往徽州。”
一汉子站起身来,道:“宁镇安,要去你去,我们可咽不下这口气,得留下来养好伤,先把仇给报了。”
赵玉恒大声说道:“兄弟们,赶往徽州,就是为了报仇。”
一汉子道:“赵公子,龙威镖局在徽州又没有分局,到那里报什么仇?”
赵玉恒大声解释起来:“兄弟们,龙威镖局是不是要护送官银进京?是不是走陆路最安全?走陆路是不是要经过徽州?那我们为什么不提前在徽州等着他们,做好一切准备,来个以逸待劳。”
杀手相互对看一眼,觉得在理,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来,跟随在宁镇安几人的身后,朝山谷外走去,饥肠辘辘,身形东倒西歪,步子轻重不一,像极了一群残兵败将。
宁镇安等人出得山谷,走了好几里山路,来到一小镇上。好不容易找了一家饭馆,找来一大夫,将众人的肚子填饱,将伤口清洗、包扎一番。等来了赵玉恒的一纸‘军令状’后,宁镇安手持青龙令,让杨云风、柳云雨带领大队人马赶往徽州,自己则带着陆连海、凌孤雁、罗灵峰、朱四武四处传信,集结四散各地的青龙堂成员。
为了关注龙威镖局的一举一动,赵玉恒自是选择留下,继续待在蒋玉凤的身边,于是带着严彬按原路返回瞿府,心里装着没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