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嗓门大,宋曼站在旁边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见谢裕闵已经挂断电话,她好奇地投去目光:“待会儿真不开门吗?”
谢裕闵说:“假的。”
宋曼听着,忽然想起那日在谢宅,白晨故意不理财自己的事。
她想了想,道:“白师兄那天是在避嫌吗?”
谢裕闵正把手机放进口袋,听到宋曼这么说,愣了一下。
宋曼说:“你是不想让梁小姐发现我们以前的事吧?”
宋曼的直觉很敏锐。
她也不知道除去这一点,有什么值得白晨故意装作不认识她。
谢裕闵戴上手套,将没串完的那串素菜继续串好,放进银色的盘子里。
他的全身都很松弛,就好像在讨论家常一样。
“你呢?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宋曼身体一僵,抿了抿唇。
谢裕闵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想自找麻烦,对不对?”
风里带着又热又湿的水汽。
炙热的空气似是将人拢在蒸笼里。
宋曼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外套里也流了不少汗。
她扯了扯衣服,让空气从外套里钻进去,给她解热。
谢裕闵见了,扯过纸巾递给她:“热的话,就把外套脱了吧。”
宋曼咬了咬唇,接过纸巾擦了擦汗,摇了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不要吧,我不热。”
她出来得匆忙,里面忘记穿内衣。
待会儿还要来人,脱掉外套会很尴尬。
宋曼戴上手套继续串烤串。
谢裕闵似是意识到什么,想开口。
忙碌的管家上前,对谢裕闵道:“先生,白少爷来了,要给他开门吗?”
谢裕闵点点头,道:“开吧。”
白晨带着人鱼贯而入谢宅。
那些人里不少公子哥,都是圈子里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谢裕闵瞧见了,侧头对宋曼说:“你先去楼上,我让钟叔给你拿件衣服,你换了衣服再下来。”
宋曼闻言,看了一眼白晨还没领到后院的那一群人。
他们穿梭在谢家的客厅里,人影幢幢。
有的,毫不把谢宅当客人家,伸手去摸放在桌上的瓷瓶。
宋曼垂下眼,应了一声,悄悄退下。
谢裕闵脱去手套,走上前去。
隔老远,谢裕闵的声音温润地响起:“小心,这可是一件三百年的老古董,砸坏了可得让你父亲拎着箱子上门道歉。”
谢裕闵的态度平易近人。
摸古董的公子哥脸色讪讪。
他身边搂着的妹妹不懂人情世故,听到这话有些不懂。
“为什么要拎箱子啊?不应该赔钱么?”
公子哥恨铁不成钢,觉得面子都丢尽了:“箱子里装着钱啊!蠢!这都不懂!你少说点话行不行!”
妹妹讷讷,不敢再出声。
谢裕闵倒是笑了笑,道:“不过是一种隐晦的说法,别把人吓到了。”
谢裕闵的善意让妹妹投来感激的目光。
白晨旁边,自谢裕闵出现就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年轻男人,面露不善:“你就是谢裕闵?”
来人长相痞痞的,额头上还有一道红色的疤,是陈年印记了。
和其他带妹的公子哥不同,他身边没有妹妹,孑然一身。
只是气质有些骇人。
他冷冷地看着谢裕闵,又环视一周谢家的宅子。
“宅子是好宅子,古董也多,谢家不愧是当初舟城的第一豪门。”
相较于这人的来势汹汹,谢裕闵的气质比较温和。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倒是这位先生有些眼生,怎么称呼?”
白晨连忙介绍道:“他是AC国际的公子,姓景。”
谢裕闵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笑了笑:“原来是景少爷,久仰大名。”
景秦轻哼一声,笑道:“不知道谢公子久仰的是哪个大名?是AC国际的大名,还是梁知艺前男友的大名?”
AC国际是跨国企业,与梁谢两家规模旗鼓相当。
不过谢裕闵没想到他会自爆。
谢裕闵微微诧异了一下,不知道白晨是不是故意把这人带过来砸他的场子。
下意识往白晨那头看过去。
就见白晨对他眨了眨眼,勾着下巴点了点,让他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