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冯·兰尼斯特带着一身血气来到城头,看着城外四面八方如蚂蚁一般冲过来的敌军士兵,心中无比沉重。
他当然看得出来,今日敌军的攻势与以往完全不同,对面的凯撒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全力以赴了。
但即便如此,达冯也没有一丝惧意。
而且由于他刚刚在营地中杀了两百多名逃兵,甚至还包括一名兰尼斯特嫡系,守军将士们无不被这种决心和意志所感染,气势上反倒达到了一个小高峰。
在号角的召唤,和军官的催促下,守军士兵们纷纷各就各位。
很快,城墙上箭如雨下,不时有南军士兵惨叫着被射倒在地,但这却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隆隆的战鼓声响彻原野,应和着战士们前进的步伐和狂躁的心跳。
惨叫声和喊杀声连成一片,让这场攻城战来到了最高潮的阶段。
鲜血在不住流淌,生命在不断消逝。
一架架云梯搭上了这座并不算高大的城墙。
南军将士们顶着石块和箭矢,拼命往城头攀爬而上。
不断有人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但很快,就有人攀上了城头。
等待他们的是长枪的攒刺和刀剑的挥砍。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自清晨开始后,一直持续到傍晚也没有停歇。
这次南军攻上城头后,就再也不愿退下去。
小城不算宽敞的城头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双方正在激战中的士卒们。
一排排南军弓箭手们,在盾牌的掩护下,不断靠近城墙,与城上展开对射。
后方的投石机和火炮也开始将阵地往前移动,为了不误伤友军,它们的目标被设定为城内。
一颗颗石块和炮弹带着浓重的烟气划过长空,纷纷落入城内,掀起阵阵烟浪。
攻势最为凶猛的方向在城西,那里山姆威尔派出了无垢者大军。
这支来自奴隶湾的大军与维斯特洛的军队有着显著的不同,他们更加沉默,不像其他军队一旦打起来就喊杀声震天,无垢者很少有这种外露的情绪,但在战场上,这种诡异的沉默却更显得可怕。
城西的守军发现,眼前的这些无垢者士兵简直不像是人类。
不管是被箭矢射中,还是被长枪刺中,甚至是被滚烫的热油当头淋下,无垢者们都不会发出惨叫,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痛苦,更感受不到恐惧。
他们在沉默中战斗,在沉默中死亡。
任谁遇见这样可怕的敌人,也会感到心悸和恐慌。
幸好达冯·兰尼斯特觉察到了城西的异常,亲自来此督战。
在这位西境雄狮身先士卒的带领下,守军强压下内心的惊惧,与冲上城头的无垢者厮杀起来。
但他们很快就体会到这些无垢者的真正可怕之处。
没有痛觉,无视死亡,而且训练有素,无垢者们简直如同一个个为杀戮而生的机器一般。
只要他们在城头站稳脚跟,守军便几乎不可能将他们赶下去。
缺口一旦打开,任凭城头的守军再多,也无法堵住。
拥挤在城头的守军很快就被蜂拥而上的无垢者们切成了一段段,若非他们人数太多,达冯又亲自在城头督战,恐怕这一段城墙早就失守了。
但即便如此,失守眼看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越来越多的无垢者爬上城头,双方的士兵在狭窄的地方纠缠在一起,往来杀戮,不断有人惨叫倒地,鲜血四处喷洒,残肢断臂胡乱飞舞,完全将这一段城墙变成了绞肉机模式。
眼看城西的压力越来越大,达冯将所有的预备队都调集到此处却依然无济于事,最后只能从其他城头抽调人手。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显然有着严重的隐患,而且很快就显露出来。
骑着白龙在高空观战的山姆威尔很快便发现了敌人的军队调动,立刻做出了相应的部署,在其他两个方向安排了重兵攻打。
南军一旦全力以赴攻城,守军便开始左支右突,狼狈不堪起来。
虽说城西的局面勉强稳住,但东城城头却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领军攻打这一段城墙的是塞尔温·塔斯伯爵,这位一心想要洗刷耻辱的男人每一次都冲在最前排,手中巨剑像是旋风一样扫过,将攒刺上来的两柄长枪这段,顺势撞进了守军人堆中。
铠甲上叮当作响,也不知被刺中多少下,好在都被坚甲挡住。
其女布蕾妮·塔斯爵士紧跟在后,更是凶猛无比,这位女骑士大吼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在城头守军中肆虐开来。
长剑左劈右砍,蛮不讲理地撞开敌人的兵刃,斩开敌人的血肉,劈开敌人的骨头,每一次挥砍,都有人被她砍翻在地,只是片刻功夫,她便已经连杀数人,浑身浴血。
这对来自塔斯岛的父女,一旦凶性大发,倒是有点无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