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道伯爵看着密密麻麻的风暴地炮灰兵,又下达了新的命令:
“让刀盾兵脱离枪阵出击,但不准追击太远,只需清理周边的风暴地人,阻止他们继续冲阵。”
“是!”传令官刚应下,犹豫了一下,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大人,要不要让大军暂时停止前行?”
蓝道伯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着他。
传令官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讪讪离去。
军令传下,河湾刀盾兵们开始出击,这些穿着钢铁铠甲,持盾执刀的重装步兵本就对风暴地炮灰兵们存在着装备上的碾压,原本为了维持阵型束手束脚,此时主动出击,简直就是屠杀。
眼见这些炮灰兵即将崩溃,风暴地人的号角声再次呜呜响起,居然再次派出更多的士兵冲了上来。
这一波的冲阵士兵明显装备更加精良,奔跑之间气势更足,应该是精锐的正规军部队。
刚才那些炮灰兵将河湾军阵冲散了一些,此时精锐正规军蜂拥而入,顿时就让河湾一方的伤亡开始激增。
不少河湾贵族都开始着急,但慑于蓝道·塔利的权威和过往战绩,又不敢开口,于是纷纷拿目光去看山姆威尔。
山姆威尔见状,便开口劝道:
“父亲,要不要让大军先停止前进。先击溃风暴地人的这波冲锋再走?”
面对儿子的疑问,蓝道伯爵终于没有随意打发,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御敌之时保持行进最大的问题在哪?”
山姆威尔听出了父亲的考校之意,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观察了一番战场形势。
此时虽说风暴地人来势汹汹,但其实还是河湾大军牢牢占据着上风。
毕竟风暴地的大半精锐此时都还在多恩当俘虏呢,即便这会儿将最后的家底都拉出来,在河湾精锐大军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单薄,无论从武器装备还是士兵素质上都差了一截,也就占个熟悉丛林地形环境的地利,才勉强让河湾人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不过,这点伤亡也还没到动摇河湾军阵的程度,不然蓝道伯爵也不会如此托大。
只是不少河湾贵族们心疼自己的士兵损失,这才想要让蓝道伯爵采取稳妥一些的战法。
山姆威尔其实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执着于前行,哪怕为了尽早离开御林,也不急于一时啊。
直到他看到河湾军阵尾部的情形。
那里俨然已经成了整个河湾大军最为薄弱之处,其实原因也好理解,因为大军在缓慢前行,那么阵营尾部的士兵们为了跟上大部队不脱节就必须一边抵御敌人的进攻一边倒退。
凡是打过架的人都应该能理解,跟人打架的时候倒退是种什么体验,哪怕并不是被逼得节节败退,也会演变成节节败退。
毕竟倒退的士兵首先气势上就会被压制,而且人的眼睛的是长在前面的,前行或者侧着走都没啥问题,但倒着走就必须时不时地回头查看,以免撞上身后的友军或者树木。
所以,此刻河湾大军的尾部完全被风暴地人压制,步兵阵型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死伤也最为惨重。
再加上蓝道伯爵严令不准脱离大部队,尾部的将士们就算想冲出去还击都不能,打得十分憋屈。
看到这里,山姆威尔更加不能理解父亲为何固执地坚持要保持前行的命令了。
他刚想开口,却忽然又看到了在中军集结的骑兵,忽然灵光一闪,道:
“父亲,您不会是想用大军尾部的破绽来引诱风暴地人来强攻吧?”
蓝道伯爵终于露出了笑容,颔首道:
“对。我们越是保持前行,风暴地人就会越着急,而越是着急,就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若是这时候我再暴露一个破绽出来,不愁他们不上当。”
山姆威尔这才放下心来。
其余河湾贵族闻言也不再多言。
只有欧麦·奥克赫特爵士和岗塞·格林伯爵面色难看。
因为,正是他们的部队被安排在大军尾部……
虽说为了胜利,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但如果牺牲的是自己的军队,那谁都会肉疼。
不过,欧麦·奥克赫特爵士和岗塞·格林伯爵此时却也没敢出言反驳。
要知道,之前身为马党中坚的培克家族的骑士因为违抗军令直接被砍了脑袋,他们两家可是鹿党,一旦惹恼了蓝道·塔利,谁知道会不会被对方安个什么罪名给杀了。
而且,他们怀疑,蓝道·塔利根本就是故意将这两位鹿党家族的士兵放在最后作为诱饵的。
但此时河湾是马党得势,他们两家即便再有什么委屈,也只能强咽下去。
山姆威尔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两家统领的脸色,心中暗自偷笑。
他这个便宜老爹还真是挺喜欢下黑手的。
原著中,蓝道伯爵就有好几次腹黑操作,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