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边境,又是一次惊险的对峙。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急匆匆从西南大营规整骏马,赶往西北大营的成潜老将军终于到达了成州。
这一路可以说是车马劳顿,由于陛下催的急,再加上边关战事一触即发,成老将军可以说是日夜兼程,连夜赶路,全程走的近路,这才在半个月内勉强赶到。
跟着他一起到达成州的,有一万人马。
剩下还有五万人,需要兼程运输粮食和辎重,稍稍会晚上一两日才能到达。
不过,目前来说青夷似乎还没有进攻的矛头,这倒是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老将军日夜兼程,车马劳顿,身体有些吃不消。
但是他一到大营就立马召集了军中将领,询问之前的战事情况,以及目前成州所在军营的人马、粮草、目前的城中守备情况。
老将军问的很细,就连马草的存量都问了个清楚。
众人也是事无巨细的回答,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就算不从老将军的威名和那些曾经的功绩中,便是从这细致的问询中,众人心中都有了底气。
这一位,也是个懂战、能打仗的将军。
穆老将军将自己暂居的主将的位置退去,他原本不过是由于资历最长,暂代主将的位置。
但他年事已高,就是比着成老将军也还大了十来岁呢。
如今穆老将军已经隐隐有了隐退的想法,从前李彦成还在世时,就还笑着跟他谈论过此事。
说是,等他大了个打胜仗,论功行赏之后,老将军倒是可以满享富贵,退隐回家含饴弄孙,岂不乐哉?
那番话说的他心痒痒,可如今说话的人走了,他倒是还坚持在沙场上。
想到这儿,穆老将军不由得一阵苦笑。
成潜接过递来的虎符,类似这样的虎符他曾经也有一个,三十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存放着。那是调取西南大营军队的虎符。
两枚虎符虽然形状样式上多有不同,但实质不过是调遣军队的印记罢了。
在完成一番形式之后,成潜正式成为了西北大营的主帅,上承天命,下护家国,最重的一番责任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大夏的幸运。
……
等姜奕接受到来自西北大营,成老将军的第一份军报时,他先是紧握双拳,大声叫好,但随后喜悦的动作逐渐停止,整个人变得疑惑以来。
他再次翻来覆去的看着舅舅那飞龙走蛇的字迹,心中陡生疑惑。
“舅舅何时变得如此软弱了?”
姜奕放下手中的奏章,皱起眉头来,双手耷拉在膝盖上,不自主的晃动着。
崇安不敢再次贸然搭话,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眉顺目,垂手立在皇位之侧,就宛如他的职责一样。
老虎就算被当成小猫养,但那依旧改变不了他猛兽的本性。
崇安能够感受到,这些日子陛下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急不可耐,就仿佛什么东西要燃烧殆尽,或者什么东西在威胁他似得。
那是一种……不正常的,令人心烦意乱的烦躁和急促。
就像这次,陛下对成老将军暂整军备的奏章就颇有些不满意,虽然最后还是勉强应承了下来,倒是跟在姜奕身边的崇安却能够看到陛下眉宇间的焦躁不安,和隐隐的不满。
匆匆忙忙的姜奕批了一上午的奏章,勉强打起精神喝了几口御膳房送来的九宝乌鸡汤,进了午食。
下午又是有几位大人求见,陛下先是于他们商讨着北方赈灾的事宜,户部的大人们是据理力争,寸步不让,惹得陛下震怒,与他们连番辩论,但都败下马来。
最后两边都没有谈妥,陛下一手捏着眉头,不耐烦的告诉户部的大人们,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等到吃完晚膳,陛下又去见了小公主。
景安公主如今愈来愈珠圆玉润,皮肤白皙,那两只墨色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甚是可爱。
也只有在景安公主的面前,陛下能稍稍放松心绪,开怀的陪着公主玩耍,看着那些人逗乐。
这也是陛下少有的休息时机。
第二日,又是早朝。
就在早朝上,兵部和户部的大人们差点打了起来。
因为泉州和遂州又是一年的大旱,琼州大旱加上蝗灾,黄河附近十二县出现水患,朝廷需要赈灾救济百姓,修建堤坝,疏通水利。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需要朝廷去做,可国库的金额却是有限的。
况且,如今边关还在打着仗。
陛下说:“边关虽有大胜,可为防止青夷再次入侵,还需固守。”
可户部却十分的不给面子。
户部掌管着朝廷的钱袋子,管理着国家的税银,可这钱袋子正在越来越瘪。
户部的大人很也坚持,并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