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想法!”
安乐公主淡淡的说道,既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被扒马甲的恐惧。
姜思乐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想从她身上看到哪怕一刹那的动摇,但是她什么都没看到。
“前辈,你知道你最大的漏洞是什么吗?”
姜思乐忽然笑了,那笑容仿佛真的胜券在握一般。
“什么?”
安乐公主仿佛真的只是好奇,她接住姜思乐的话茬,眼神淡淡飘向她。
“前辈,你可能没有发现。”
姜思乐笑嘻嘻的说道,
“从最开始我醒来时直到现在,你好像一声‘本宫’,一声‘孤’都未称过?”
“甚至都没有用‘吾’字!”
她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成贵妃如何知晓,我并非她女?”
“因为,我给她写的信里。一不称儿臣,二不称‘女儿’……”
说罢,姜思乐紧紧盯住了安乐公主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逐渐慌乱,心中才勉强镇定下来。
刚刚,她是在赌!
她在赌这位安乐公主是穿越者的可能性!
姜思乐的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个女人似乎知晓她的一切,但她却知之甚少。
要想有突破口,须得兵行险招。
“哼,就仅凭这些,就为孤下了这论断?”
安乐公主冷笑一声,在面上,似乎对此嗤之以鼻,颇为不屑。
但姜思乐心知,光是这……就足够了。
“你我都知道,那位安乐公主傲慢骄纵,若你真是她————见到我如此说话,还会是这般模样?”
“前辈,不要再演了。
你演的————可一点都不像。”
姜思乐冷眼看着这位‘安乐公主’的脸色变得铁青。
她头上的红梅钗艳得似血,衬着她的脸愈发苍白,宛若吸血鬼一般。
她猛地飞近,似是怒不可遏,手死死的掐住姜思乐的喉咙。
“哦,你猜到了那么多事,难道没有猜到——你会死在我手上?”
说罢,她掐着姜思乐的喉咙欲紧,仿佛真想要活活掐死她。
姜思乐的脸涨的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转头对着虚空高喊着:
“阿义时,刀!”
忽然手中的出现了刀柄的触感。
姜思乐皱起眉头,狠狠的向前斩去。
“呲~你敢!”
‘安乐公主’身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划痕,隐约可见鲜血奔涌而出。
姜思乐看着那沾满血的刀,这才渐渐显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姜思乐冷笑一声,“你莫不是忘了,上午我可杀了你七次!”
说罢,姜思乐将手中的刀一扬,面露讥讽。
“你说——我能不能杀你第八次、第九次……”
……
另一边,三人稳坐在蒲团上,正欣赏着姜思乐手刃虚空。
这场面看久了,圆意倒是也不惧怕了。
虽然这公……咳咳贵人,真是神神叨叨的,但好歹不波及他们。
这场景看看戏,倒也不无妨。
想着,他用胳膊捅了捅师兄,侧脸道:“师兄,这贵人真到了那‘虚实之境’?”
“这‘虚实之境’究竟是什么?”
他自认在青羊寺习佛三十载,对这次真是没有听说过。
圆礼正在心中默念着佛经,被圆意这么一打断,只得转头回道:“阿弥陀佛。师弟佛法诸相之诸相为何?”
圆意虽然对师兄突如其来的考验不知其所,但还是老实的回答说:“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看师兄没有回答,圆意继续补充道:“生相、住相、异相、灭相?”
“总相、别相、同相、异相、成相、坏相?还有……”
看着师弟侃侃而谈,对佛法诸相颇为熟练,可见平日参经的确很是认真。
圆礼一昂首,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佛有万般相。那师弟,你见过哪一种?”
圆意低头沉思,过了片刻,缓缓道:“师弟资质尚浅,只见得佛堂金像。日日参拜,日日礼佛。”
听闻此言,圆礼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头。
“师弟心思赤城,早晚有一日造诣会远超于我。”
他先是感叹一番,之后讲解道:“我等眼中无相,贵人眼中并非没有。”
“无相就代表无相?”
说着圆礼摇摇头,叹道:“有相便是无相,而无相既是有相……”
阿义是对于那边讲佛经的师兄弟,半点不感兴趣。
他转头看向在和虚空对峙的姜思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