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锦在台阶上慢慢坐下,小心倾听着他的动静。
却什么也没听到,沈南锦站起身来就走,反正他有手机,想出来的话随时可以叫人。
沈南锦放心的回自己的房间,病房区都是有保安把守,没有允许的话,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
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多,沈南锦才觉得饿了,走出病房,正好看到陈焕着急地跟护士打听着什么。
见到沈南锦,他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
“太太,易总跟您谈妥了?”
此刻外面下着大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易学之那种大少爷怎么可能自己在外面呆着?
陈焕想跟着沈南锦进去,却被她拦住了。
她一脸义正言辞道:“你家易总八成是还在天台,这天气还出去耍帅,你要劝劝他,少让他在医院窜来窜去的,省得被保安当变态抓起来。”
陈焕:“.......”
易总明明是来找太太的,那一脸气势汹汹怎么可能自己在天台?
还耍帅?
陈焕看着窗外的大雨,想到自己一直打不通的电话,心里有些着急了。
“这.....太太,要不您跟我去找找吧,易总一向只听您的话啊,我们这些做员工的,哪里好意思插手你们的私事,您看外面大雨下的,可别真出什么事啊!”
沈南锦想想也是,要是这易学之就是耍帅、弄个什么雨中深情的,回头再找自己麻烦的话,还真是不好搞。
领着陈焕去天台,入口处的大铁门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看来这几个小时里,都没人去过天台。
门一打开,冷风夹杂着暴雨灌了进来,陈焕冲了出去,沈南锦下意识地想关门。
却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易学之,眼睛紧闭,眉头拧得死紧。
整个人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沈南锦吓了一跳,随即看到他被陈焕扶起来的时候睁开了眼,顿时松了口气。
两人一身寒气的走到台阶这里,陈焕很吃力的将人扶着走。
将人带到医院里面,医生检查了一下。
“怎么淋成这样子了?已经是39.5度了!要是再烧下去成傻子了怎么办?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
医生数落着两人,主要是对着沈南锦的,毕竟陈焕一口一个太太的,谁能做主一目了然。
“医生,那给他打针开药吧,我也是患者,就先走了。”
躺在床上的易学之原本一直不吭声,这时突然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把人弄成这样,拍拍屁股就想走?”
沈南锦的步子一顿。
“我自己都还是病患,我可照顾不了你,陈焕留在这里照顾你还不够吗?你只是发烧了,不是全身粉碎性骨折,还得几个人伺候你?”
易学之不说话了,只是用手揉着脑袋。
医生看刚扎好的针又掉了出来,连带着血迹染上了床单。
有些生气地对沈南锦道。
“家属你是住隔壁病房的吧?我看了你的病历说是胸闷气短,头疼,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丈夫都这样了,怎么还说风凉话?来,我跟你说一下他这个药的用量,半夜起来给他喂一次,每两个小时测一次体温!”
沈南锦微微垂下眸子,语气有些凄凉地道。
“对不起医生,因为我是抑郁症,一般他生病都是他初恋照顾的,我不熟悉流程,麻烦您跟我再说一遍吧。”
她低着头,语气诚恳认真,医生原本只是多嘴了一句,这下立刻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在医院里这么多年,像那种丈夫躺在床上动不了,老婆去打麻将不送饭的事情见得多了。
多半都是因为年轻时出轨、对老婆不好,老了就受罪。
此刻看到了年轻版、进行时的渣男,顿时目光就变了。
原本还温柔小心地找着血管,这下全凭手劲缓慢推进去,没扎中。
迅速拔出来,又扎一次。
“行了,不该动的时候别动啊,没啥大事儿,发烧一两天就好了,过后可能还会伴随喉咙痛头痛的状况出现,都是小问题,我们医院最出名的就是治疗脑膜炎脑瘫了,其他患者不要满病房乱窜,医院是有规定的!”
“去楼下缴费吧!”
说罢鼓励般地看了一眼满脸哀伤的沈南锦。
陈焕赶紧站起身来跟出去,边说道。
“我去缴费,太太麻烦您照顾易总了。”
房间内瞬间就剩下了两人,易学之看着自顾自的打开电视的沈南锦,眼眸变得暗沉。
“呵!抑郁症?你这么说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
沈南锦拿着遥控器没好气道:“易总,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我给你去挂个脑科看看吧?”
易学之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