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色渐黑。 饭店里,后厨传来阵阵菜香,而前面则是喝酒划拳的声音,其中喝的最凶的就是李文武了。 “李哥,你又输了,来来,喝酒!” “给李哥满上!” 同桌的人纷纷说着话,李文武身边的人则替李文武把酒倒满。 他们喝的是老莲花瓶的四特酒,酒香浓郁,若是不会喝酒的人,闻着味儿都有种微醺感了。 李文武已经喝了不少了,他脸色通红,眼底充血,情绪焦躁,也不多说什么,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他酒量挺好的,在酒桌上,可是他姐夫的得力助手,帮着他姐夫挡了不少酒的,可是呢,今天他姐夫把自己骂了! 为了一个临时工,就把他给骂了! 还是当着那临时工的面骂的,还让他给临时工道歉! 这口气,李文武当时忍了,但越想越难受,于是喊上几个朋友,到这里喝酒划拳起来。 一杯酒喝完,李文武觉得有些头晕了,喝闷酒,最容易醉了。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一脚推开椅子,语气含糊的说道:“散了散了!我要去找我姐有事,不跟你们喝了!” 在场的人中,以他为尊,他说散了,其余人自然不敢硬劝他留下,说了几句恭维话后,就送李文武出了饭店。 “李哥,要我送你回去吗?”有人贴心的问着。 李文武斜睨了他一眼,呵的一声冷笑,说道:“犯不着!我姐家就在前面不远!伱离我远点,我什么酒量?还能醉不成?” 李文武扭开身体,不让人扶。 他以酒量自豪,自然不想让人扶,他身形踉跄,但走的还算稳,于是他的朋友们就目送他离去。 等他走后,却在背后说起他的八卦来。 “这李哥还是没把那个罗溪拿下?前几天听说那个罗溪和一个临时工走的很近?” “是啊,李哥还把那个临时工打了一顿,让那临时工去卸货了。” …… 87年的小县城里,水泥路还没有完全的覆盖,路灯自然也没有完全的覆盖。 从饭店出来后,一路还有几家商店,有灯光从商店里面照射而出,照亮了一小段路。但过了这几家商店后,灯光减少,视线就黑了下来。 但自小生活在这片地带的李文武对这里很熟,即使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家里去。 他一面踉跄的走着,一面在心里骂骂咧咧,打算等见了他姐姐后,一定要好好的哭诉一番。 他是家里的独苗,上头有三个姐姐,三个姐姐都对他很好,算的上是有求必应。 就在这时,光线似乎瞬间变得更暗了,一个麻布袋从天而降,把他整个人给套住了! 慌乱中,他左脚踩右脚,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从身后的阴影处,走出两个人来,正是高明程和高明里。 高明程没吭声,只给高明里使了一个眼色。 高明里深呼吸一口气,冲上去就对着倒在地上的李文武拳打脚踢起来,他谨记二哥的吩咐,不打头,专打手脚和后背。 他也没有吭声,只一个劲的打人,听着脚下的李文武传来痛苦的惨叫声,他心情畅快了起来。 憋屈了几天,终于在今天发泄出来了。 又在李文武的小腿上狠狠地踢了好几脚后,高明里看向二哥,见二哥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这才立即跑掉了。 这附近都是居民楼,李文武的惨叫声很快就会引来他人查看,因此他不能一直打,打的差不多了,就要赶紧跑路了! 果然,他们前脚刚跑,后脚就有人拿着手电筒过来查看了,当看清被打的是李文武时,自是一番忙乱。 这一带就在制糖厂这儿,李文武可是极其有名的人物了,于是他的朋友们搀扶着他去了他姐姐那儿,也就是制糖厂厂长的家。 …… 快步穿过两个街道后,高明程放慢了脚步,他看向身边的高明里,问道:“痛快了吧?” 高明里眼睛亮晶晶的,脸上还残留着兴奋的神色。 “嗯。”他重重的点头,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痛快!太痛快了! 高明程轻笑一声,说道:“你看,就算你不擅长打架,但只要你想报复,那有的是报复的法子!不管是否成功,首先你得敢!” “受委屈不可怕,人生在世,谁能不受委屈呢?但是有些委屈,它是没必要受的!你可是走高局的门路进厂的,那就是关系户!你就代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