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秩一开始并未在意“旷工”这种事,这听起来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直到第二日祁言心下班回到家一脸愁容的模样,甚至接连好几日,她的神情越来越不对,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惶恐。
“怎么了?”许秩右手端起水杯问她。
虽然是个无证黑医,但开的药确实有用,把药当饭吃了几日下来虽然还是不能下床走动,但至少她的手拿毛巾端水杯不会再抖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掉了。
估计再养个十天半个月,她应该下床走动不是问题了。
只是,肉体的伤势正在缓慢恢复,但超凡方面却依旧没什么进展,每当她试图吸收空气中游离的超凡元素时,体内的经脉就会发出仿佛被刀割般的疼痛,吸进去的一点超凡能力也会转瞬消失不见,仿佛她体内有个看不见的黑洞正吞噬着一切进入她体内的超凡能量。
小异种的种子目前也是没有任何异动,许秩倒是想喂它一些自己的血液看看是否有用,但有了诊所那那一遭,她现在也不敢随意在自己手上割开个口子喂血。
只是不知道她的刀去哪里了,祁言心大概是没捡到的,那把刀与她有特殊的感应,在她附近她应该能知道。
是流落到别的地方了?
还是被别的拾荒者捡走了?
要是刀在的话,她自身的【嗜血】加上刀附带的能力,哪怕身体虚弱也能打出一波爆发。
噢,前提是她能下床走动了,而不是像现在只能当个轮椅战神。
祁言心似乎有些心神不宁,隔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许秩是在问她话:“.噢,没怎么,就是最近几天很多工友都突然旷工了,大家有些担忧。”
许秩看着她的神情心想,恐怕不止担忧吧,说不定工厂里这会已经人心惶惶了。
不过突然一堆人旷工,听起来像是出了什么事。
“工厂那边有说什么吗?”许秩难得八卦了一下。
祁言心摇头:“很多人都想进工厂,旷工了再补上就行,工厂不在意这个。”
还真是.
倒也难怪祁言心脸上露出忧愁的神情,周边的工友一个接一个的突然“旷工”而后再无消息,换做谁都得担忧吧?
“你最近晚上还是不要出门了。”许秩知道祁言心最近晚上一有空就会拿着口袋出门“拾荒”,不过最近似乎是多事之秋,比起钱,还是优先自身安全吧。
“可是,如果不出去,光是工厂的薪水实在太少了”
那些换做平日里足以养活她自己的薪水根本不够治疗许秩,甚至是杯水车薪。
“如果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许秩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让她自己略感别扭的话,她着实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其实到了现在,假如祁言心真出了什么事,许秩也能自己前往地下诊所与庄医生商议让对方继续治疗自己,大不了就是让对方在自己身上做一些实验,总之,已经不是前几天离开祁言心的帮助就极有可能会死去的窘境了。
但,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始终还是救了自己一命,并且这些日子的付出也不是假的,许秩最终还是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出言提醒了对方。
而且,庄医生那边不稳定因素太多,祁言心还在,至少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居所。
“知道了。”女人不意外的妥协了。
“但是钱”
“我好一点会想办法的。”许秩打断她。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单纯的不打算一直吃一个普通人的软饭,对方救了自己,她恢复之后回报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祁言心笑着摇头,虽然许秩的话听起来完全就是空头支票,但她觉得许秩这样说,多少也有点把她当做家人的意思了,比起之前看似随和实则冷漠的态度,至少今天,她觉得自己与少女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接下来几日,祁言心不再夜晚出门,白日上班的路上也尽量与邻居同行,但许秩哪怕每天出门,每日却能从叶然的话语里,和祁言心的神情里看出,外面的情况恐怕不怎么好。
紧张的氛围凝聚在贫民窟内,走在街道上互相见面对视时,拾荒者们脑袋里想的都是:他会不会是下一个消失的人。
是的,已经不止“旷工”,开始陆陆续续有更多拾荒者忽然消失,仿佛一夜之间没了踪迹,连尸体也找不到。
这里没有什么电视节目,平常拾荒者和工人们的娱乐活动就是酒馆、赌博、拳击、电子游戏亦或者其他行业,最多再有一个收音机,但大部分时候播放的都是工厂广告和哪家工厂正在招聘。
只是最近收音机里工厂的招聘越来越多,好似忽然多出来许多岗位。
但稍微知情的人都知道,不是岗位多了,而是原本在岗的人都“失踪”了。
一周很快过去,到了许秩复查的日子。
今日祁言心特意请了假,黑工厂里全勤占据薪水很大一部分,并且没有假期,一旦请假就会丢掉全勤,而祁言心如今也在意不了全勤的问题了。
她带着许秩来到诊所时,里面还有一位客人。
他似乎和庄医生是旧相识,两人正说着什么,见祁言心推着许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