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等人走出了万兴小区。听着附近消防车赶来的警笛声,看着茫然且慌乱的行人,再看看小区的大门,宁紫珊与翁云登都恍若隔世。 金言坐出租车来的,白芷开的是摩托车,都无法载人。 “你先回小队。”金言想了一下向白芷说,“我打个出租车。” “你一个人押着两个人,没问题吧。”白芷瞟了一眼宁、翁二人。 “小妹妹,请你搞清楚。”宁紫珊不满地说,“我可不是被你们抓捕的犯人,我是为着我特定的目标,追随于这位金、金队长的,请不要用押着这两个字。” 白芷:...... “放心吧。”金言一边伸手拦了个出租车,一边有意无意地说道,“我的目标只是带翁云登回去。这位,这位蝶灵的只是顺带。如果有变,我一点都不介意杀人,哪怕她,是个漂亮女人。她不是说听过千本樱么,在多年前我异能2、3级的时候就杀得千本樱,那么现在异能6级的我,还杀不得她?” 宁紫珊心中一凛。 “几位......是去哪啊?”听着后座三位乘客的交谈,字句中“杀”不离口,再从观后镜里看着脸上身上还有些伤痕的翁云登,司机师傅有些害怕地说。 “明垒区三贤村!你按我的指示一直开!”金言说。 “明垒区,那可好远哪。”司机师傅更害怕了。其实明垒区不光是远,还是偏远,地广人稀的偏远。要不,东州省的庭狱,为什么设置 在那里。 金言不跟他废话,直接扔出了一叠东华币到空着的副驾驶。 司机师傅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这叠钱粗略估计,至少也有一千多块,单程去明垒区平常的车钱,也就一百来块。 但是,应该是确定没有危险的吧...... 司机师傅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究是利益战胜了恐惧,一踩油门,往明垒区而去。到了村头,金言让白芷和宁紫珊待在车上,仅由他陪同翁云登前往。 “我,我见到父亲,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邻居。”翁云登一脸难受,近乡情怯般地苦笑道。 “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你是组织派云邪盟当卧底的。而且你成功策反了蝶灵组织的5级异能者宁紫珊。为了保密,所以组织营造出你就是堕落者和叛逆者的假象。不管是面对你父亲,还是面对组织的任何人,这都是咬紧牙关坚持的底线。”金言说道。 “可这不是谎话嘛,我,我心里还是过不去。”翁云登为难道。 “真心和假意,往往就在一念之间。”金言说道,“如果你真的想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埋单,那就先过好眼前这一关,日后有的是机关让你戴罪立功。如果你过不了眼前这一关,恕我直言,你对于我来说,就没有用处,我也不用花费我的心力,为你正名,让你父亲宽心之类的。我云找你的上司,明垒区那个中队长说情,也是要消耗我的人情关系和一定的利益的。” “所以,如果你都不敢去面对,我又何必为你烦扰。 ” 翁云登想了一会儿,一咬牙道:“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多想什么!现在, 总不会比我当初改换门庭投靠邪盟要难!”迈开步子,大步前行。 “慢着,先换身衣服。”金言说着,扔了套旧的“天庭”组织制式衣服出来,“这是我几年前的组织制服,对我来说小了,可你比我瘦些,应该还能穿。你自己的,只怕早就丢了,把它换上。” 这位金队长想得真周到。这样,父亲见到自己换了组织衣服,就会更加确信了。翁云登想着,不觉得眼眶一热。于是赶紧躲到一处树后换衣。 本来长得就颇为俊秀帅气,换好组织制服后的翁云登更显得标致,加上金言又以药膏和化装之术为他掩饰了脸上的擦挫之伤,更显得一表公门人才模样。 “看来这衣服确实合身,就先送你了。”金言说道,“我手上没有其它武器送你,它们都扔在明心轩的货架上了,回头给你选把好的。” “谢、谢谢。”翁云登说。明明面前这货是把自己从温柔乡里拽出来的罪人,此时却完全像自己的救命稻草。 “走吧。你在前带路。遇到人光明正大地打招呼。也不要多说什么。有话见了你父亲再说。后面,你父亲自然会为你向乡亲澄清。自己说多了,反而不可信。”金言说。 二人便前后前行,进入三贤村。他们确实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与指指点点。村民们非常惊讶这个叛逆忤逆不孝者,有何等底气,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入村,还笑容可掬地向他们打招呼。大家讷讷无语,仓惶应对。 一会儿,他们到了村西北109号院子外。翁云登在院外站了许久,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眼中的泪花越来越重。 “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外等你半个小时。届时你跟我们去明垒区中队。”金言说。 翁云登整了整衣衫,小心地推开虚掩的院门,然后匆匆而入。再就是院里响起了父子俩的惊喜寒暄之音。金言无意再听,离得稍远些, 靠着一棵大树树干假寐。 半个小时后,翁天奇父子一起出来了,两人眼睛发红,脸上都有泪痕。虽然已经擦拭,还是相当明显。 “金队长,谢谢你把他带回来。”翁云登向金言长长一鞠,“原来以前我都是误会了,一直以为他离经叛道,叛逆组织,没想到他忍辱负重,竟然是在敌方内部做密探卧底。误会了!误 会了!”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 “误会解开了就好。像翁院长您这样家风严谨,尊师重教的家族,怎么可能出叛逆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