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与林夕相觑一眼,皆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心脏顿时咯噔一下! “祁思远也死了?” 林夕见我一脸绝望,踌躇着开口:“是死了……但又没完全死……” 听完前半句我心情沉了又沉,可听到后面的时候,我整个人又是懵的。 “什么意思?” 沈星河这才说道:“你跟我来。” 说着,沈星河便走出卧室。 我赶忙下床跟上。 他带我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的一瞬,映入眼中的是贴满了整间屋子的黄色符纸,符纸上面蜿蜒曲折的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 我诧异了下。 就听漓儿稚嫩的声音在下方传来:“娘亲,那只小猫咪的元神就在床上哦。” 床上? 我视线移向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床上铺满了黄纸,但除了黄纸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狐疑的看向沈星河。 他让我静下心感应一下。 我反复吐纳几次,平复了下凌乱的思绪,这才感应到了一丝属于祁思远特有的气息。 我缓缓的朝着铺满黄纸的床走过去。 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一会儿,才最终发现了床上有着一丝十分微弱的亮光,亮光只有一颗弹珠般大小,几近透明,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在那么大一张床上发现它的存在。 “这是……他的元神吗?” 沈星河点点头。 “嗯,它最先感应到你有危险,比我们早到你出事的地方,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宗瑶带走了,那时候他还有着一丝残存的意识,我们也是在他口中得知,宗瑶把你带去了阴山。” 沈星河微顿,继而又说:“之后,他的最后一丝意识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缕残存的元神。” 我不禁重新将目光落在床上,看着那抹微弱的元神时,心中的感觉无比复杂。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我和宗瑶之间的恩怨,他们现在都会好好的,不会死的死伤的伤。 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的内疚。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沈星河:“沈老板,求你救救他,你能把它的元神收集起来,不至于魂飞魄散,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沈星河松开紧抿的唇,说道:“祁思远本身是猫鬼蛊,没有实体用来养魂,这次又受伤比较严重,我只能暂时用聚魂符锁住他的元神,防止他的元神消散,但这种方式也只能在短时间内维持他元神不散,时间久了还是很危险的。” 我听到这话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不等沈星河说话,漓儿再次开口说道:“娘亲,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救小猫咪,就是赶在聚魂符失去效果之前给他找到一具肉身。” “给他找肉身?” 我看向沈星河,向他确认漓儿说的话,沈星河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 我联想到祁思远之前需要靠吃人皮来维持人形这件事,正要跟沈星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且不说到哪里可以找到人皮,就算找到了,祁思远这会儿只是一颗弹珠般大小的元神,根本没办法再吃人皮了。 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脑子里又闪过一丝念头,就是给他找到一个动物的肉身,暂时用作为他养魂的容器。 我跟沈星河说了这个想法后,他却立刻否定道:“动物不可以。” “为什么,祁思远本身就是动物啊?” 沈星河眉头皱了皱,视线又在祁思远的元神上看了一眼,这才对我说道:“可我看他的元神并不是动物。” “不是动物?” 我一脸的惊讶,祁思远的元神竟然不是动物,而是人? 他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我又问:“难道要找到祁思远的真身吗?” 沈星河说:“能找到自然最好。” 我一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看样子祁思远成为我的本命蛊这件事,起码也有数万年的时间了,那就说明,他在那之前就变成了一只猫。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他即便是有真身,也根本不知道葬在哪里,说不定早就变成了一把黄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我整个人陷入无助与低落中。 沈星河的声音再次在耳边传来:“能找到他真身固然好,对于养魂也有很大的益处,但短时间内找到并不现实,所以我说的肉身并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一具刚刚死去的普通尸体。” 我低落的心情这才稍稍燃起一丝希望。 沈星河语气严肃的接着说道:“我们需要一具刚断气不久的尸体,最好是在死后十六至二十四小时之间。” 我听后把眉头蹙成了团。 其实找一具新死不久的尸体,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精确的时间范围内? 哪有人会把才死去不久的亲人遗体拱手送人呢? 我忍不住的唉声叹气。 沈星河松开紧抿的唇,无奈的说道:“这件事确实有些难度。” 我随即又问他:“为什么不能是随便一具尸体就行,非要专挑这样一个时间段?如果是随便一具尸体就可以的话,我大不了去殡仪馆或者太平间随便偷一具回来,可这个时间段就无形中为找尸体增加了困难。” 沈星河说:“这个时间段的尸体,元神刚刚剥离躯体,并且没有腐败,比较适合用来养魂。” 他语气严肃又笃定。 对于这些事情我是真的一点也了解,既然沈星河这么说,一定是有他道理和事实依据的,我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来沈星河又给我解释。 他说,就像胚胎要住在母体的子宫里一样。 祁思远的元神也需要一个时刻可以供给他养分的温室,而对他来说,最好的温室莫过于一个完好的躯体。 并且是个空着的没有其他灵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