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认真,因为她知道,禾姑娘马上就要对指使马贼抢粮的幕后主使下手了。 而这个缺德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尹县令。 金花念及旧情,即使现在的何姨娘所作所为让人恶心,但她还是提醒了一二, 可何姨娘已经不是当年的何二姐了,她只觉得金花在嘲笑自己,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何金花,若不是你算计我,我现在的日子要多清净又多清净,怎么还会要巴巴跑去给那两个畜生父子收拾烂摊子!” 何姨娘恶狠狠的道:“当初我就不该把那碗白薯粥喂给你!我就应该让你死在那天!” 何金花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痛,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心中最后一丝姐妹情份,在这一刻彻底地消失了。 何金花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转身推着自己的小推车,大步离去了。 何姨娘冷笑一声,带着一大帮奴仆,与何金花背道而驰。 话分两头,盛禾得知有土匪踩点的事情以后,就迅速地和盛志远说明了此事,并且召集了各村村长、里正以及个别民众来商量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民众们知道土匪来踩点的事情以后,各个都心急如焚,如临大敌,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次秋收,大伙儿盼了这么久,又辛苦了这么久,才终于要将这些救命的粮食收入粮仓之中了,若是让人坐享其成,实在是天理难容! 所以,官府一定会以最大的力量守护好粮食,今日找大家过来,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并肩作战!” 盛志远大声地呼吁道。 可是底下坐着的民众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些土匪狡猾的很,我们也不晓得他们会从哪条路突然杀过来,更不知道他们想要抢的粮食是哪个村子的……” “是啊是啊,县城里有个说书的老先生怎么说来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他们在暗处,随时等着进攻,我们在明面上,毫无抵抗的能力啊!” “就是就是,他们要真杀过来了,我们保护自己的家人还来不及呢,怎么有空顾得上粮食?哎!” 众说纷纭,但没有一个能鼓起勇气抵抗土匪的,完全没有主心骨,只能干着急。 “大家稍安勿躁,”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声音不大,却让全场所有人下意识都安静下来。 说话的人正是盛禾,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了她。 “大家不必如此恐慌,这些土匪不会从天而降把我们团团包围住,一瞬间就将我们的粮食抢光。 从他们踩点的位置路线来看,他们这次的首要目标是西口村、枣儿村还有镇上一脉,咱们要把抵御土匪的火力集中到这一块上,以免让匪贼长驱直入,危害更深! 乡亲们,能靠得住的、能守卫粮食的、能救命的只有咱们自己!趁着土匪还没来,咱们还有时间进行筹备, 遇到问题咱们不能想着打退堂鼓,而是要振作起来,积极应对!咱们就是要让外人知道,我们舞川县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要来咱们这抢粮食,不管是强盗也好土匪也罢,咱们都让他们脱层皮!” 盛禾在百姓心中,向来是有一定的威慑力和说服力,一直沉默的她一发话,众人似乎都镇定下来,信心暴涨。 “禾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了呀?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是啊,禾姑娘,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救我们!你说的安排,我们都会相信的。” “禾姑娘,你有没有信心让我们获得这次的胜利?”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盛禾都一一安抚,不过这次土匪的袭击,她无法估计强弱,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百姓们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凛冽又熟悉的气息,宁徵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你放心,有我和暗卫们在。” 不知为何,盛禾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一颗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然后高声对众人道: “没错,我确信咱们通过训练,一定可以战胜土匪,让他们再也不敢踏足咱们舞川县的土地!” 盛禾中气十足的声音同样给百姓们带来了力量。 没有人不稀罕粮食,没有人不稀罕自己和家人的命,人人都想拼命护着这些得之不易的粮食, 但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土农民,面对烧杀抢掠,面对土匪豪强,他们下意识就想带着家中老小躲避, 但这一次,他们不能躲,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供他们生存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索性勇敢一些,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生路! “杀匪贼,保粮食!杀匪贼,保粮食!”众人的呼喊声震天,若是土匪们真的见到这一幕,恐怕也有些胆寒。 盛禾很快就制定了防土匪计划,这次的计划还特地请教了宁徵与北安。 不知道为何,宁徵明明只是一个商人,但他好像很懂得用兵之术,在勘察和布阵方面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本领。 偏偏他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人不知其实力之深,叹为观止。 “淮爷,我以前觉得你在商界是如鱼得水,大杀四方!如今看来,你若是从武上阵杀敌的话,一定能成一个所向披靡的好元帅!” 宁徵正在画粮仓布阵图,他的眼眸低垂,神情认真,面对盛禾口若悬河的拍马屁,又忍住不住一笑,抬起手中的毛笔,轻轻戳了戳盛禾的脸颊,然后又继续伏案书写。 真是难得她有这么嘴甜的时候,平日里却是心安理得地偷懒,将两个娃全部交给他带!(???.???) 夜色寂静,烛光摇曳。夜已经很深了,但是防匪一事争分夺秒,宁徵还在奋笔疾书调整方案。 盛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