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娘在屋里洋洋得意地梳妆打扮,她心情好,状态也好,打算过会儿主动去找老爷缠绵一会儿。 哼,就凭金花那小贱人也敢跟她比?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是做梦! 正哼着歌儿涂口脂,外头有小丫鬟进来传报:“姨娘,夫人跟前儿的一等丫鬟翠红来了。” “翠红?”何姨娘的手顿了顿,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 因在老爷面前最受宠爱,何姨娘在后院向来都是嚣张跋扈,从来不看他人眼色,就算是夫人也得让她三分。 忽然派个一等丫鬟过来做什么?欺负她院儿里没有一等丫鬟给比下去吗? “就说我身子不爽利,正在歇……” 何姨娘正吩咐着,话都还没说完,门“哐当”一声就被撞开了,翠红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冷笑地看着何姨娘道: “姨娘,夫人有事找你。” 何姨娘将手中的东西一摔,怒道:“大胆刁奴,居然敢擅闯我的屋,你活腻了是吧!” 这个丫鬟从前跟在大夫人身边,大夫人向来是沉默寡言,这个丫鬟也就跟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没想到今日竟是反了天了,敢直接闯她的屋子,她等会儿就要向老爷告状去。 何姨娘大骂:“我身子不适,有什么事让大夫人自己担待着,你们赶紧滚!要是让我不好过了,仔细老爷扒你们一层皮!” 这嚣张跋扈的嘴脸,在这个后院也是没谁了。 可没想到今日的翠红居然毫不畏惧,这是冰冷的道: “姨娘,你的事儿我们可担待不住。夫人特地嘱咐过我们,别说是您身子不适,就算是要断气了,今儿也得过去。 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动弹,那就只能让我们请你过去了。来人,把何姨娘绑了,送到夫人院里。” 何姨娘一张俏脸上满是震惊,他们真是疯了!他们居然敢这样对她。 她从进府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翠红身后的几个婆子已经冲上来,二话不说就将何姨娘制服,强行带到大夫人院里。 何姨娘一见到大夫人就开始指桑骂槐大骂出口: “你们这些没心没肝儿的,是疯了吗?竟敢这样对我,我这般细皮嫩肉,手都给我掐得青紫!回头我让老爷将你们通通打出去……啊!” 她正骂得起劲儿,没想到大夫人直接走了过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呼过去,何姨娘惨叫一声。 “细皮嫩肉?你一个农家女,从小在泥地里长大的野丫头,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娇贵!” 大夫人在后院向来沉默寡言,特别是对风头正盛的何姨娘,从来都没有找过她的茬。 可这次一出手,就直接戳了何姨娘的心窝子。 “大夫人,你、你说啥呢?我听不懂!”何姨娘的声音一下就虚了:“我祖籍江南,家中是做生意的,从来就没有、没有当过什么村姑农女!” 大夫人冷笑:“是么?那你爹和弟弟为什么是舞川县大石村的人?难不成你家的祖谱给你单开一页?” 说着一挥手,将被绑住的何家父子送了上来。 何姨娘顿时愣在了原地:爹和弟弟?那两个畜生不应该在折磨何金花吗?怎么会跑到她的面前来? 不对,不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秀花,二闺女,果然是你!”何壮实已经喜出望外地大叫起来:“你如今真的出息了,居然当起了县令老爷的人,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呀!” 何耀宗也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姐,你快让这女人给我们松开,绑得我们难受!” “都给我住嘴!我不认识你们,给我滚,都给我滚!”何姨娘歇斯底里起来。 她曾费尽多大的心思,才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新身份,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是找上门来,要毁了她的一切。 何家父子才遭受盛禾的打击,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一根救命稻草,自然是不愿意撒手的,也大闹起来: “秀花,你到底讲不讲良心?自己的爹和弟弟都不要了,你要是敢不管我们,我们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让你不得安生!” 何姨娘气急败坏,这两个无赖为什么不去纠缠金花?她明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惹上了大夫人,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大夫人手上送吗? 两方闹得不可开交,就在这时,外头有人传报:“老爷来了。” 何姨娘的面色“唰”地一下白了,显然大夫人不光将这事通传了自己,还请来了老爷。 也是,看大夫人这架势,就是瓮中捉鳖。 尹县令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宠爱的女人居然一直在骗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就要炸了, 亲眼见到这一幕,一张脸更是冰冷,昔日的情爱早就烟消云散,二话不说就给何姨娘来了一巴掌。 “你知道我平日里最恨舞川县人,你还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把我当傻子一样哄得团团转,”尹县令大怒,“带着你这两个穷酸亲戚给我滚!” 大夫人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她看不惯何姨娘已久,这女人花枝招展,又嚣张跋扈,常常将后院搞得乌烟瘴气,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对付, 直到昨日,舞川县有人匿名递了一封信,上头是何姨娘的户籍信息,还有她爹和弟弟的所在。 大夫人知道姓何的算是踩到老爷的底线了,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此事宣扬开,没想到事情还真成了,直接让老爷厌弃了这贱女人。 何姨娘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绝不能走,要是离开了这里,她就得被这父子俩把血吸光,只有死路一条! 何姨娘忽然想到了什么,扑到尹县令面前,哭求道: “老爷,我虽然是舞川县人,但是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才伪造了江南的身份,我的心都是向着您的啊!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