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蝗的农药五文钱一包,这价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并不贵,对于盛禾来说,又能中间商赚差价小赚一笔,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之前的义棚没有拆,刚好在一片树荫底下,即使天气炎热,盛禾在这里卖药包也并不觉得特别热。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金主霸霸宁徵大手一挥,直接让人从冰铺搬来两大缸冰,放在盛禾周围,慢慢化开凉气。 这两天来舞川县的他县人较多,金花可是个生意精,见盛禾的要包吸引过来这么多人,也不想错过机会,立马推着崔老木送的小推车,装上双气奶和凉菜,逢人就推荐。 如此一来,生意不仅得到了大量的推广,还能跟着禾姑娘蹭凉气儿、聊聊天,她心里偷着乐呢。 “金花,你过来尝尝这个,”趁着生意得闲的时候,盛禾笑着招呼金花。 金花扭头一看,盛禾手里拿着一个搪瓷缸子,不由好奇地走过去,定睛一看,里头盛着的既不是茶也不是水,倒是有点像牛乳,可却不如牛乳那般洁白。 盛禾用勺子在里头搅了搅,那里头立马浮现出许多小料来,有红豆、绿豆、花生、蜜枣、凉粉……还有一些金花压根就没见过的奇怪小食。 “这、这是啥东西?是粥吗?”金花挠了挠头,不由好奇地问道。 不过这么热的天气,她连喝粥的胃口都没有。 盛禾见金花一脸迷惑的样子,不由笑起来,将这一盅搪瓷缸子递给她: “这个东西呀我管它叫做烧仙草,专门冰镇过的。这个黑色的东西叫做龟苓膏,能将五脏六腑的闷热血气都清除得一干二净!那个彩色的是芋圆,我专门用紫薯和南瓜还有木薯淀粉调制而成的。” “这东西这么神奇吗?”金花一听,瞬间来了劲儿,半信半疑接过缸子,拿起勺子就尝了一口。 金花觉得自己瞬间被征服了,浓郁的奶香与茶叶的清香相得益彰地混合着,还能感受到红豆的软绵,花生的香脆可口,龟苓膏的清凉爽滑,芋圆的软糯Q弹。 金花才尝了一口,就觉得自己因为炎热而丧失的味觉全部恢复了,一口接一口的将里头的小料混着奶茶吃起来,冰冰凉凉甜丝丝的口感,那叫一个爽! 盛禾不光给金花准备了烧仙草,来陪她的宁徵、北安都有一份儿,这两人也都是被惊艳了一把,将一缸子的烧仙草喝了个精光,搞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扯着脖子观望。 金花看看自己的双皮奶,又回忆了一下烧仙草的美味,只觉得心中无比激动,一个新的主意从心中缓缓升起。 相比于城中的贵妇人和幼童爱吃的双皮奶,金花觉得双皮奶更加扎实管饱,又能解除暑气,平民百姓的市场应该会更加喜欢。 若是在售卖双皮奶的基础上增加烧仙草这个新品,说不定生意会更加好呢! 金花刚想将心中的主意和盛禾商量商量,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金花抬头一看,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了。 马车上的女子掀开帘子冲金花一笑,正是多日不见的何姨娘。 何姨娘心中得意,上一次她是偷偷摸摸来找金花的,坐的只是轿椅,那玩意儿虽然是人抬着,但又晒又晃,颠得屁股都疼。 而这次就完全不同了,她给老爷出了一个好主意,老爷就特地贴心地让她坐上了马车,后院的那些个老婆娘都要羡慕死她了! 何姨娘下了马车款款而来,金花见到何姨娘,眼中已经失去了热切,只是淡淡道: “何姨娘来此不知有何贵干?你上回不是说我们再不相干吗?呵,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面对金花的疏离,何姨娘脸上露出了一丝短暂的尴尬,但是她很快又扬起甜笑,一副姐妹亲密的样子娇嗔道: “我打小就说你这姑娘倔,你每次还不信!上回咱们姐妹不过是拌了几句嘴,你怎么还记在心上? 乖,别气了,我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吗?喏,特地你给了带了这盒润手膏,光是这味道就够好闻的了!咱们姐妹俩啊,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 金花背脊笔直,并没有接受何姨娘的赔礼,而是冷硬地道:“我与你没有什么旧要叙,我只问你一句,我大姐现如今在哪里?” 何姨娘见金花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一些怒火,不过她一想到和老爷商量过的大事,又硬生生将这火气给压了下来。 她没有回答金花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金花的手上,“啧啧”道: “金花啊,你看看你的手,怎么粗糙成这个样子?还有你这小脸,五官是好看的,就是眉眼太倔了,不够柔和暧昧,脸上也没有肉,你这样是不会讨男人喜欢的。” 金花一听,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我要讨什么男人的喜欢?” 何姨娘的笑容更大了,眼里的贪婪都要掩盖不住,她急切地道: “金花,你的好日子来了!米行的蒋掌柜如今想要纳一名良家女子做妾,我家老爷有意要栽培你,保你一嫁进去,就能穿金戴银一辈子!” 金花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陌生到好像从未见过一般。 谁不知道那蒋掌柜又老又肥,年纪比她那死鬼爹都要大,后院还有一群莺莺燕燕,何姨娘到底是怀着怎样恶毒的心思,才想将她推入这样的虎狼窝? 荒谬,真是荒谬! 刚下学赶来的谢宣正听到何姨娘的话,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下,正想冲上前来护住金花,却听金花已经冷静地开口了: “你自己甘愿委身做妾,一辈子做小伏低依靠别人鼻息生活,我可不愿意!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我要快快活活的养活我自己,才不想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