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马车在小巷子里转了几圈后,慢悠悠停在了盛家门口,宁徵特地让北安先将两个小团子抱下去。 “这马车里还有一些机关要交代给你,两个孩子还太小,这些不方便让他们知道。”宁徵对盛禾解释道。 盛禾一听到马车里还藏了机关,双眼立马就亮了起来。她对古代的机关术一向十分感兴趣,但从来还没有真正见识过。 “做马车套子的师傅其实是一位机关大师?” 盛禾坐在车厢里四处打量,但整个马车跟寻常的车驾无异,外人完全看不出机关在何处。 宁徵听到盛禾的问题,有些好笑:“这天下实在是小,我委托的做马车的大师,其实就是崔大爷,从前我没有见过他,我也是前两天才发现这件事的。” 盛禾双眼亮亮,崔大爷的功底她可是见识过的,他做出来的东西,能放一万个心。 “成,今天晚上给崔大爷加鸡腿!”盛禾笑呵呵。 在宁徵的介绍中,盛禾慢慢找到了藏起来的机关,例如马车毯下设有一只暗盒,若是遇到危险便可以用力一踩,暗盒打开可取出一只匕首。 轮轴在关键时刻可以飞射小箭,小箭虽不起眼,可箭头却染了毒,一旦碰上就得丢半条命。 前方车缘则是长箭飞羽,若是有人直攻而来,还得躲过三波长箭的抵御。 若是坏人进入车厢内,车厢内有两个小喷口,随时可以散发毒气,使来不及闭气的敌方陷入暂时的昏迷之中。 车后有一个小长匣,里头装了飞爪,关键时刻可以用来飞檐走壁,走为上策。 盛禾啧啧称奇,这马车看起来四平八稳,没想到全是逃命小心机! 嗯,今晚得给崔大爷加两个鸡腿! 盛禾与宁徵还在讨论着车厢里的机关,而织织与粥粥却站在大槐树下关注着马车内的动静。 织织的小脸都气的一鼓一鼓的:“哼!他们俩单独待在马车里,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肯定是背着我们偷吃!” 粥粥负手而立,沉稳地道:“放心吧,我阿娘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依我看,他们一定是有些大人的事,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大人的事?那是什么事?”织织天真烂漫,没有听懂粥粥的话。 粥粥一脸高深莫测:“织织,自打我有了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后,我就还想要一个阿弟,能够与我一起去踢蹴鞠、打夜狐! 所以,咱们千万不要打扰他们!” “哦……”织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想要一个阿弟? 一旁的北安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嘿,小殿下还真够深思远虑的,不得了了,从小就是帝王之相。 只是……小殿下啊,你怎么把你阿娘和亲叔叔算计在一起了呢? 救蝗灾的事情刻不容缓,舞川县与金鸡县的救灾义棚很快就搭建起来。 这几天王家义与师父崔老木带着枣儿村学堂的木工先生,还有金鸡县的好木工,加班加点一共做出了二十来个喷雾器。 虽然数量还是有些不可观,但第一轮喷洒农药应该勉强够用,后续也还会增加喷雾器的数量。 而盛禾的药包早就准备的足足的,用铁盒子装着,盒子围了一层稻草,稻草里头有碎冰,能够保持药包低温保存。 府衙门口的告示栏一贴出,就引来了一大批百姓,毕竟他们早就见识过这除蝗农药的厉害,迫不及待等到了这一天。 舞川县的负责人是盛志远父子,还有陈村长,主要是维系协调各方人员。 谢宣还有几位秀才先生负责记录名目宗卷,金花、盛禾负责药包的发放, 还来了许多志愿来帮忙的乡亲:阿桂婶、素芬大姐、舅母陈氏……这些女人干活又快又好,就是爱唠嗑,嘴巴叽叽喳喳,别提多热闹了。 盛江与宁徵一明一暗进行巡查,保证现场的安全与秩序。 枣儿学堂的小小童子军也来了,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看见插队、或者捣乱的人,就将他们揪到队伍的最末尾羞一顿,可威风了! 被小孩子教训了,那些人都臊地耷拉下脑袋,再也不敢乱来了。 家长们见到自家孩子带着红袖章为县令老爷办事,也都乐开了花,把头都昂了起来,十分骄傲。 所有的工作都忙而不乱的开展着,原本急躁的百姓也都耐下性子来慢慢排队等待。 “肯定会排到咱们的,咱们县令老爷是个顶好的官,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的!” “这话说的好,现在咱们县可发达了!今年咱们的粮食一定种的比什么大同县、横桥县、麦梨县要强! 那是!看他们今年拿什么笑话咱们!听说他们这次的蝗灾最为严重,稻穗都快被吃掉一半了!” “这还不都是咱们禾姑娘的功劳?不是她找到水源,咱们咋能种出稻子?这次稻子被虫啃,又是她想的办法做蝗虫吃的毒药!专门毒死这些小贱虫的!” “天爷呀!会做生意、会找水源、又能建学堂,还会治病救人,如今还能为我们保庄稼!这是何等的神人啊?” “不仅如此,听说她还在庄子里养了二十开头野猪!会把人撞死的野猪啊!” “这事我也听说了,还有一件奇事,有只凶猛的竹熊袭击庄子,禾姑娘一去,你们猜怎么着?那母熊立马就温顺了,还呱唧一下生出一对小肉熊!” 民众们闲着没事,将盛禾的事迹当说书一样说出来,大家都啧啧称奇。 “天爷呀,禾姑娘一定是大慈大悲的女菩萨转世吧?是特地来救助我们这些百姓的!”有个爱迷信的老婆子高呼一声。 民众中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其他人也跟着双手合十,直念叨阿弥陀佛。 毕竟对他们而言,盛禾这样的女子在这世间绝无仅有。 不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