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叔拉着杨大勇,对方明显是有准备的,不管是要钱也好,真拉砖也好,现在哪一样都成了吃力不讨好的事。 回去再做打算,实在不行,还只能麻烦张矿长,看看他有啥办法。 杨大勇是被郑老叔硬扯回去的,肖厂长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两人离去。 哼,还想砸厂子?本来想一年后给钱的,现在就算两年也别想拿到钱,且等去吧。 一筹莫展的两人回到砖厂,把要账的事向大伙说了一下。 结果可想而知,砖厂炸开了锅。 先是赖毛掂着挖泥的铁锨,埋怨的说:“我就说刚开始打他一顿,实在不行就把砖拉回来,现在可倒好,给人家时间准备,结果,人家把厂房给盖好了。” 郑老叔瞪了他一眼:“行了,就你事后诸葛亮啊,谁他娘的能想到人能坏到这地步。” “那现在咋办?” “咋办?我看大不了砖不要了,也要把他的厂房给砸了。” “对,不要这砖了,不能让他好过,砸了。” “砸了……” 大伙群情激愤,咽不下这口恶气,可以理解。 但郑老叔知道不能这么做,砸了厂房,养殖场损失他们不关心,可一个月辛辛苦苦烧出来的砖也没了,损失的是他们自己。 最后闹到派出所,谁也不占理,搞不好会抓几个带头闹事的人。 这事还是得和平解决,如何解决?郑老叔准备去找张国全,和砖厂的这些人商量,就是商量到明天,也只会有砸掉养殖场一个结果。 郑老叔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去找张国全的,也不知道杨天宇非要跟着干啥。 杨天宇是想珍惜每一次和张矿长接触的机会,他觉着能学到很多课本之外的知识。 郑老叔没有在意,愿意跟就跟着吧,反正天宇这孩子不像其他人那么莽撞,除了打就是砸。 张国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被气笑了,这个肖厂长还真是个人才,只可惜没有用到正地方。 可赖账的事,他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又不能打,打了进派出所不说,还得倒赔人家钱,砖现在被盖成了厂房,又拉不回来了,即使砸掉,拉回来也没用了。 用过的砖,沾的都是水泥沙子,谁还要。 毫无头绪下,张国全只能跟郑老叔说:“既然他耍无赖,那咱也赖。” “咋赖?”郑老叔心想,又不是砖厂欠他的钱,哪能去和人家赖。 “找几个村里的娘们,能蹦能跳的,天天堵他的门。”张国全觉着目前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郑老叔一拍大腿:“欸,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我这就去找几个嘴皮子厉害的,能骂到他三辈祖宗,让他的养殖场干不下去。” 站在旁边的杨天宇一直没有说话,他以为张矿长会有多好的办法呢,没想到一件陷入死循环的事,还能这么去解决。 杨天宇并不看好这个办法,可两天后,他的想法有所改观。 不得不说,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确实让砖厂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权。 村里的几个婆娘都是砖厂帮工的家属,自家男人辛苦一个月,拿不回来钱,她们比谁都上心,每天啥事也不干,专门坐到养殖场的大门口,指着肖厂长的房子大骂。 骂的很难听,肖厂长的八辈祖宗都被骂过来一遍,不止骂,还要蹦着唱。 反正这两天,肖厂长的养殖场是甭想清静了,索性,他就躲起来。 见不到人,总没地方骂了吧? 他终究低估了砖厂的决心,即使他不在,几个妇女还是不嫌累的天天骂,中午的干粮都是自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