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常劲中像是自我催眠般的嘀咕一句,然后看向林念禾,“丫头,你没做错什么,真的。” 他还是没说出自己的问题,也不想让荣志国揭他的短,便直接说:“老荣子,我打报告,你组织生产。” 荣志国摸出烟盒,手有些抖。 他扔了支烟给常劲中,眯着眼睛说:“行,那就干呗。” 常劲中接住烟,笑了,笑得格外轻松,像是背负了多年的重担终于卸下了。 很多时候,躲避比直面更让人痛苦疲惫。 他庆幸过,更多的却是如云似雾般日夜笼罩着他的自我怀疑和批判,因为他知道,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常劲中看着手里的烟,眼眶发烫。 老荣子有十几年没给他发过烟了。 常劲中以要安排生产为由让林念禾先去办公室坐一会儿,支走了林念禾,他就拽过荣志国,满眼期待的望着他问:“老荣子,你这些年看不起我是不是就因为你觉得我没出息不担事儿?” 荣志国:“不,主要因为你技术不行、你一个钳工却只爱看图弄花架子、你穷大方给厂花芝麻糖、你办事儿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你还秃。” 常劲中:“……” 他、他……他秃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晃眼睛。” “……” 林念禾本以为,两个小老头是想敞开心扉好好聊聊天,结果常劲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那表情悲痛得活像是刚刚参加过自己的葬礼。 林念禾:“常叔叔,您这是?” “没、没事儿,”常劲中搓了把脸,沉默片刻后突然问她,“小林,你是不是真的想学钳工手艺?” “嗯,是想了解学习一些。”他这话题转得太硬,林念禾不明就里,却还是老实点头。 “听叔一句劝,你千万不能跟老荣子学!”常劲中眼含热泪,“咱们厂不能有第二个荣志国了!” 林念禾的眼睛莫名的亮:“抱歉常叔叔,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展开来详细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