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纯属胡说八道,吴校长的二妹是纺织厂工人,平时年节发东西也多是布料,一年到头最多也就能发十斤大米或白面。 关舅爷看破不说破,拿了个馒头掰开,大半给了赵会计,小半自己留着。他往仨孩子的嘴里一人塞了一块,最后落到自己嘴里的,也就红枣大的一小口。 吴校长在门边守着,看到有人来送玉米就招呼着让他们拿几个馒头,自己吃完给地里干活的乡亲也带过去几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大雨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仓库迎来了最后一批送玉米的年轻人。 李小海放下扁担,甩着头发上的水珠对关舅爷说:“舅爷,我爹说天黑了先不收了,他让你们先回去。” 关舅爷问他:“你爹干啥呢?” “他带人挖排水渠呢。”李小海拿起墙边的铁锹,“我们这也要过去了。” 关舅爷嘱咐:“都看着脚底下,别栽水洼子里去。” “哎!舅爷你回吧!” 这一晚,十里大队的喧嚣一直持续到午夜。 林念禾回到小屋时,已经十二点了。 她只觉得腰酸背又痛,也不知道是因为一直弯腰干活还是因为感冒了。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量了体温又吃了两片感冒药,便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雨声哗哗,吵得人心慌。 次日一早,林念禾就睁开了眼睛。 雨,依旧没停。 吃早饭的时候孙光辉说,经过昨天的抢收,地里剩下的玉米不多了,估计今天就能收完。 这就算坏消息云集的情况下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大家都很有干劲儿,各自穿上雨衣,拿上工具又出了门。 “林念禾。” 林念禾刚出院门就被喊住了。 她循声看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个子不高,很瘦。 林念禾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她微皱起眉头,问:“您是哪位?” “丽荣姐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女人说着话,瞧了眼她身后的一群人,指向一旁的墙角说,“咱们去那边说吧。” 林念禾挑了挑眉。 “好啊。” 她应了一声,却先转回身朝王淑梅伸出手,把自己手里的毛巾递给她:“淑梅姐,你帮我拿过去,我去去就来。” 说着,她的另一只手藏在身前,飞快的朝王淑梅比了几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