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孤品,自然说明很罕见。
夏明德和谭恩求的老脸都皱成了一团,拼命寻找能够证明这件东西的细节。
就在周正想,他们若真看不出来,自己就出来说明时。
谭恩求忽然笑了一声,语气中难掩激动。
“我知道了,这是金国的天眷元年太子少帅龙虎卫上郡大将军金腰牌!我刚才认半天,这上边是金文。
我研究过一年的金文,刚才不确定是因为有几个字没认出来。现在简单推断,肯定就是天眷元年太子少帅龙虎卫上郡大将军没错!”
夏明德惊叹了下,“老谭你这金文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是甘拜下风。”
“还行还行,全国研究金文的人不多。恰好之前霍老板不是收了几件金代的物件,就让我去学习了金文。”
霍盈盈不服气道,“你只说出了年代和物件,还没说这个东西的来历。”
谭恩求顿时面露难色,“这个东西是孤品,而且金代的物件本身比较少。我不知道,其他人也绝对不知道。如果给我更多时间,肯定能查出这是什么。”
“那这样不能算说出来吧。”霍盈盈对父亲说道。
霍启明想了想,“刚才说的
规则,确实是要说出物件的来历。老夏,你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吗?”
夏明德笑了笑,“我对金代的物件确实不太熟悉,自然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小周呢?”
夏明德看了周正一眼,轻蔑一笑,“他肯定也不知道了,连东西都没看出来,怎么会知道东西的来历。”
“萧仲恭。”周正缓缓说出这个名字。
“什么?”夏明德一声质疑,“你说这个金牌是萧仲恭的?”
谭恩求哈哈大笑,“你不懂金国,好歹也有点常识吧。萧姓是辽国的姓,辽国是被金国所灭,这上边明显是金文,怎么可能是辽国人的东西。”
噗嗤——
不太懂金国历史的夏明德也忍不住笑出声。
他就算不太懂也知道,辽国被金国所灭,这上边既然出现金文,就不可能是辽国人的东西。
“你真的懂金国历史,就不会不知道萧仲恭,所以可以说,你对金国的历史了解并不深,很肤浅。”周正嘴角微微上扬,开始反击。
“我懂得肤浅?真是搞笑,你连金文都没看出来,那你算什么?”谭恩求怒喷道。
“契丹人降金后,你知道地位混得最
高的人是谁吗?”周正问道。
“当然是萧庆。”谭恩求不假思索道,仿佛在彰显自己对金国历史的了解。
“萧庆生前最高也就是尚书右丞,死后也只是被追赠银青光禄大夫,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没有混上个爵位。
而我说的萧仲恭却当上了越国王!身为契丹辽国皇帝外孙、出身后族的萧仲恭,才是辽亡入金后,地位混得最高的人。
萧仲恭身为契丹贵族,却在国亡后在敌国出仕,这样的经历其实很容易引起人的诟病。
但萧仲恭却没有被史家谴责,反而史家被夸赞忠信行己。因为萧仲恭在旧主天祚帝面前尽心忠贞,不离不弃,尽其所能了,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所以才能够继续享受富贵福泽。
正是因为他对君主的忠诚,才受到敌国君主的赏识,并在金国继续飞黄腾达,成为契丹人在金国的第一高官。
而他在侍奉金国新君主时,又待之以诚,持之以礼,在强臣跋扈时,敢勇于出头,维护朝廷和帝王的尊严,很有古时烈丈夫之风,所以才又备受熙宗的信任和重用。”
周正说得,让谭恩求和夏明德哑口不言。
“这件天眷元年太子少帅龙虎卫上郡大将军金腰
牌怎么颁发给萧仲恭的,我来告诉你们。
萧仲恭以利州管内观察使、银青荣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兼侍御史、上骑都尉、兰陵县开国男、食邑七百户的身份,和赵伦一起奉命出使北宋。
宋皇帝居然认为萧仲恭和耶律余睹都是辽国人,内心应该是仇恨金国的,就想收买萧仲恭,为掌握兵权的耶律余睹捎信,让契丹亡人做宋国的内应。
他压根不知道,此时的契丹人,恨宋人比恨女真人更甚。
而素来讲究诚信的萧仲恭,很不齿赵官家的小动作,在七月返回金国后,就把赵官家托他交给耶律余睹的蜡丸密信,上交给完颜宗望。
宗望当然不相信萧仲恭没有反心,经过暗中调查后,才知道萧仲恭的品性,对他稍微惩诫一番来吓唬耶律余睹。
随即在八月,宗望再次南下汴京,就把北宋二帝虏回来。萧仲恭也因为拒绝宋人勾引这件事,开启他在大金国的飞黄腾达之路。
后面金国内讧频频,太祖系的宗干和太宗系的宗磐,联手抵制宗翰,宗翰抑郁死后,宗磐又势力大增,严重威胁太祖系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