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里巷,到了。”
周正停好车,看见裴嫣然已经睡着了。
她坐在副驾驶,脱掉了长筒靴子,露出穿着肉色丝袜的脚。白色毛衣下,凸显出胸前的曲线。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丝袜,全天下男人都应该感谢他,让女人的性感程度直接提高了数倍。
“裴嫣然,到地儿了,快醒醒。”
“真没礼貌,居然直接喊我名字。”裴嫣然伸了个懒腰,胸前似乎又胀大了两分。
“那我叫你啥?英文名?杰瑞?”
“杰瑞是《猫和老鼠》里边的那只耗子,笨蛋!我的英文名是kelly(凯莉)!我说你脑子里除了奶子和腿,还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周正哈哈大笑,“别胡说啊,我脑子里大部分都装着古董。行了Kelly,我下次记住了。”
两人一起下车,看到路上的人并不多。
“杭州的夜生活好像不太丰富啊,如果是执江,这时候肯定到处都是人。”
“看怎么说了,杭州的经济肯定是很不错的,但夜间的商业却明显不足。大型的综合体,晚上10点左右就关门了,遇到周末也顶多延长半小时左右。”
裴嫣然走起路来跟超模似的,很有自信。
这种自信的女人,身上会有种莫名的魅力。
两人边走边聊。
从古董聊到城市发展,又聊到米国。
不知不觉,裴嫣然带着周正拐进一条逼仄的巷子,里面有块霓虹招牌特别显眼——年凤祥。
“看上去有种民国风格。”周正说道。
“猜对了,这家店从民国起就存在了,是正儿八经的百年老店。里面的老板,据说已经是第四代传人。”裴嫣然轻轻敲门,随后进去。
周正跟着进去,看见里边的陈设彷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华生牌电扇、红灯牌收音机、金星牌黑白电视机、三五牌台钟、沪海牌手表,甚至还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除此外,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长衫,旗袍还有礼帽。
比周正年纪还大的木柜上排列着各种清末或民国的熨斗、皮尺、烫凳。
这是一家裁缝店。
“请问老板在吗?”裴嫣然一边打量着这些旗袍,一边喊道。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够拒绝旗袍。
“姑娘,这么晚了,我也打烊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一位穿着长衫的男子。
年纪约莫50岁。
看到他,有种见到民国时期教书先生的错觉。
“白天是年凤祥,晚上是祥凤年。”
裴嫣然的目光还是盯着那些旗袍。
吕乔温和笑道:“这套旗袍是我上
周刚做的,要不要试试?”
“尺寸合身吗?”
“放心去试吧,我的眼睛就是尺,这套旗袍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吕乔不急不缓的说道。
“那行,周正,你就跟吕老板聊,我先去换衣服。”
周正一脸茫然,“聊啥呀?我们不是要去鬼市吗?”
“要想去鬼市,就必须通过吕老板的关系,否则谁也进不去。”裴嫣然说完这话,就进更衣室了。
周正用神瞳定眼观察。
“红帮?”
“红帮裁缝,我是奉化人。”
如果对西装文化了解,那对红帮裁缝肯定不陌生。
华夏近现代服装改革,主要就是由红帮裁缝开创的。
说起红帮裁缝的创始人,更是一代传奇。
19世纪初,一位叫张尚义的落魄青年裁缝,在渔船上帮厨烧火,遇到大风,渔船翻了,他抱着一块木板,居然漂到了岛国横滨。
身无分文的张尚义寄居在码头,幸亏会针线活,靠帮水手修补救生衣为生。
当时的横滨有许多俄国和荷兰的货船,不少外国水手来来往往,可当时的横滨几乎没有西装店。
于是张尚义就利用帮别人修补西装的机会,悄悄将衣服拆开,将西装的样式画在纸上,剪下来成为样板。
经过他的反复琢磨,终于做成了第一
套西装,手工费只有俄国和荷兰国家的一半。
于是张尚义就从落海难民,慢慢变成了西装店老板。
之后他的店规模越来越大,还在东京和神户开了分号,巅峰时期,一家店有一百多位伙计。
之后在沪海滩扬名立万的红帮裁缝,基本都和他有所关联。
“你们跟鬼市有什么关系?”周正不禁问道。
“《典论》中写道:一世长者知居处,三世长者知服食。
意思就是有三代富贵的人家才会懂得怎么穿衣、吃饭。
所以穿衣绝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