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溪月的目光很隐晦,但是云昭一直暗中观察她,故而这个眼神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
想当初在宫外偶遇,云昭也不曾想到,她与女主会有这么久的羁绊,明明当初两人初次见面也算得上是友好,与她不友好的是贺兰韵。
哪知道走着走着,她竟然与贺兰韵成了朋友,反倒是与秦溪月做了对头。
亭子里有那么一瞬的安静,很快秦溪月就先开口说道:“说起来,许久未见昭仪,今日一见昭仪的气色倒是极好,想来肚子里的小皇子是个乖的。”
宋云昭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岔开话题慢慢说道:“秦婉仪气色也不错,行宫的水土果然养人。”
秦溪月看着宋云昭,她应该安安静静离开,不去招惹她,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不甘心,看到现在的宋云昭心里就有止不住的恶意,她很烦躁这种情绪,但是又压不下去。
“我刚听了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南边战败的土司选了十几个美人要送进京,这其中还有他的妹妹,听闻很是貌美,不知昭仪可得了消息?”
憋了半天,就这?
宋云昭面上表露出不怎么在意的模样,“蛮夷之地,未开化的部族,便是有美人又怎么能跟京城的闺秀们相提并论,也就是看个新鲜吧。不过,说起来我也挺好奇,想要见见这些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这说的人多了,每个人口中的美人都是独自一张脸,还挺期待的。”
秦溪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没想到宋云昭会这样说,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一副真的不放在眼里的架势,倒是让她有些绷不住了。
“昭仪说的是,我也挺好奇的,许是再过不久就能见到了。”
“听说南边的美人能歌善舞,若是真的能留宫里几个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宫里的歌舞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这回倒是能看点新鲜的。”
秦溪月:……
“若是能留宫,怕是要册封位份,让她们唱歌起舞怕是不好吧?”
宋云昭一脸惊讶地看着秦溪月,“京城闺秀还要献艺呢,轮到她们就不成了?在秦婉仪的眼中难道这些蛮夷美人竟要比京城闺秀更金贵不成?”
秦溪月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被宋云昭给她盖这么一大帽子,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宋云昭懒得与她纠缠,反正已经知道女主的目的,不就是拿少数民族能歌善舞的美人刺激她?
她能上她的当?
她不就是希望日夜担忧失宠,惊忧之下做出现什么出格的事情,或者是怒大伤身,让她的身体受损。
她现在可是两个人。
她现在真是看一眼秦溪月都觉得烦,这样的她,与书中女主的形象真的是越走越远。
书中女主也有心机,有谋略,做事情有胆有识,特殊时候也会用些特殊手段,但是没有这么会恶心人。
大女主书,除了天雷玛丽苏,就没几个是小白花,为了活着,各出手段拼个高下也不算什么。
但是,像秦溪月这样人设崩塌成这样的,也是头一回见。
“秦婉仪慢慢赏景,我先走一步。”宋云昭扶着香雪的手起身,直接下了台阶,走了两步,她又回转过头看着她,“秦婉仪,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好自为之吧。”
秦溪月脸色一沉,望着宋云昭的背影,只觉得又羞又气,脸色越发的难看。
花楹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轻声说道:“主子,也该回去了,您身体刚好一些,还是身体为重。”
秦溪月听了花楹的话,面上带了几分讥讽,“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怎么就她能凭一张脸得宠,别人就不能?”
“主子。”花楹有点担忧地四处看了一眼,瞧着没有人这才安心,“还是先回吧。”
秦婉仪起身,眼睛望着远处,轻声说道:“我只是不甘心,爹爹为了我只能告老归家,王玄范成为庶民,曹定文身首异处,人人都过得这么艰难,为什么宋南祯却能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陛下说什么公允,呵,也未必。”
花楹都要吓死了,恨不能拿帕子捂了主子的嘴拖回去。
秦婉仪看着她的神色,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了台阶往外走去。
花楹松口气忙追了上去,跟在后面轻声说道:“太后娘娘身边的有容今日跟我说,再过几日寿慈宫那边会把安姑娘再接进来。”
秦溪月冷笑,“接进来送出去,送出去再接进来,折腾了好几回,笑话闹了不少,也不见捞到什么。太后娘娘到底是老了,那安疏桐也别有心思,太后的谋划未必能得逞。”
“主子,您真的要与寿慈宫那边联手吗?”花楹很是担心,一旦出了事情,以太后的性子肯定先把主子推出来,何必呢。
秦溪月没有说话,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事到如今,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