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爹就要倒霉了。
以她父亲的慎重,又怎么会轻易与右相为敌?
陆知雪觉得自己的心简直是在烈火上炙烤,怎么就这么难呢?
宋云昭说完这话就不再说什么了,她怂恿陆尚书背刺右相已经不太厚道了,要是做得太明显,以陆知雪这性子藏不住事儿,只怕被陆尚书三言两语就能套出话来,她在宫里陆尚书拿她没办法,但是宋家可在外头呢。
韩锦仪更不会劝说了,她爹还在南边未回,这次赈灾已经是得罪了朝中很多大臣,她可不想给父亲添麻烦。
陆尚书能在吏部稳坐这么多年,又不是纸糊的,风吹就能倒。
陆知雪自家事自家知,从忘忧宫出来后,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这可怎么办好?
好言劝说她爹只怕她父亲未必会听她的,也未必会信她的话。
可要是不劝,真的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不能看着父亲给人做替死鬼。
想到这里,陆知雪忽然想起秦溪月,迟疑一下又压住了去找她商量的心思,她在秦溪月手里吃过亏,若是问计与她,指不定就把父亲给害了。
陆知雪心里发沉,回了颐华宫就关上门想对策。
宋云昭进宫之后做了那么多事情,换做别人早就摔得头破血流,偏她不仅没事还能一步步升迁。
这个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既然宋云昭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明知道事情不可行她还要说,也许这是向死而生?
陆知雪一整夜没有睡,天不亮顶着乌黑的眼眶去了书房给家里写信。
她的话父亲不会听,那她就骗他不得不信。
陆知雪就写她在宫里打听到的御前消息,就说消息十分肯定,让她爹务必要谨慎行事。
陆知雪这回难得智商在线,没有教他父亲怎么做,只说自己得了消息皇上要严查考题泄露一案,决不可存侥幸心思。
长这么大,第一次骗她父亲,陆知雪心中十分忐忑,生怕自己会后悔,立刻将信封了口,让身边人送回尚书府。
等信送出去了,陆知雪破罐子破摔索性睡了个回笼觉。
该尽的力都尽了,再说她也未必是骗她父亲,宋云昭的堂兄都敢交白卷带头闹事,还有跟她交好的谢家也下场搅浑水,宋云昭那么护短的人,肯定不会看着家里人出事儿。
这么一想,陆知雪就坦然了。有宋云昭顶在前头,她还怕什么?
陆知雪心情大定,在颐华宫睡回笼觉,翠微宫里卢妃气得都要跳脚了。
这叫什么事儿?
她爹怎么就能卷进这样的事情?
卷进去就罢了,偏偏还是主考官。
听说带头闹事的是宋云昭的堂兄跟堂姐夫,卢妃眼前一黑好悬没给气晕过去,她怎么遇上宋云昭就没好事?
御膳房的事儿她已经吃了个亏,确实是她宫里的人做的手脚,可是不是她指使,自己背了个黑锅,那个出面的小宫女被她问过话后第二天就自尽了,她这里想要继续往下查都不容易。
为了安抚宋云昭,御膳房那边她真是花了大力气,让他们一定好吃好喝照顾好忘忧宫。
结果呢?
转头她爹又跟宋家人对上了。
卢妃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宋云昭太邪门了,遇上她准没好事儿。
瞧着江全回来了,卢妃立刻问道:“问清楚了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全立刻上前回话,“娘娘,考题泄露并不是右相所为,眼下右相也正在查此事。”
卢妃闻言更焦躁了,“不是爹爹的事情,但是顶着个主考官的名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就能脱身。”
江全沉默一下,确实如此,就算是右相真的是无辜的,也不免落一个失察渎职的罪名。
“我爹还说别的吗?”卢妃焦急地问道。
江全点头,“带头闹事的是宋婕妤的堂兄,右相的意思是请娘娘去宋婕妤那边说项一二。”
卢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让她去找宋云昭求情?
江全看着娘娘的神色乌黑,小心翼翼地说道:“相爷的意思是如果娘娘能说服宋婕妤,只要宋浡然不再领头闹事其他的人就不足为虑,届时查清楚事情后就好交代了。但是宋浡然十分难缠,只怕查清楚事情还不够,相爷担心后续他还要继续闹。皇上本就对几位重臣不满,怕故意迁怒。”
卢妃十分头疼,怒道:“一个小小的宋浡然难道还收拾不了?”
“相爷说一个宋浡然自然不足为虑,但是宋婕妤正当宠。”江全道。
卢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宋云昭,宋云昭,又是宋云昭!
为什么每次倒霉都是因为她?
“我爹还说什么了?”卢妃木着脸问。
江全摇摇头。
卢妃摆摆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