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无奈地对王托托招手:“来来来,你来看看这个。你要不好好练字,就会跟他一样。到时候丢的是我的脸。”
他们吃过晚饭回到蒙古包发现狼王醒了。
朱柏去弄了点水和肉干来放在狼王面前。
狼王对他龇牙。
朱柏指着它教训道:“我救了你,你还冲我龇牙,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畜生。”
狼王阴森森盯着他。
朱柏哼了一声:“不吃算了。饿死你。”
王托托说:“叫我说,直接把它烤了吃得了。”
朱柏说:“你整天吃肉还不腻啊。”
然后倒下就睡。
王托托给他弄了张羊皮铺在地上,
黑暗里,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
是狼王在偷偷喝水和吃肉干。
朱柏忍不住笑了:这样才对嘛。保住命要紧。何必那么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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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几日,王托托已经把朱柏看作是亲兄弟一般。
但凡有人嘲笑朱柏或是嘴里不干不净的,王托托都要跟那人急。
族里的人很不满,毕竟王托托是他们未来的首领:“汉人最奸诈了,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现在你把他当兄弟,以后他拿刀砍你的时候,你就知道痛了。”
王托托:“以后他拿不拿刀砍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他救过我。”
这些好话坏话,似乎都进不了朱柏的耳朵。
他该干嘛就干嘛。
王托托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今天他们找了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坐下,问:“你想问什么?”
朱柏说:“我想问,你们的雁翎刀哪里来的。”
他只猜到了大概,具体过程不知道。
王托托把朱樉带人来救邓知秋,最后一个人逃回去的事情讲了讲。
然后说:“你那二哥跟你真不一样,就是怂货。二十个兄弟跟着出来,最后他竟然狠心一个人逃走了。还是我阿布好心,说这二十个人也算是忠义之士,不忍心看他们被狼吃了,叫人把二十个人埋了。”
呵呵,人是你们杀的,还装什么善人?!
朱柏暗暗攥拳,问:“埋在哪里了?”
王托托往东南一指:“大概是那边。离这里也就两里路。”
朱柏:“明天带我去看看。”
王托托挑眉:“这有什么好看的,人都死了。”
朱柏:“你别管,带我去就行了。”
晚上朱柏藏了些肉干,还悄悄弄了个羊皮水壶装了一壶奶酒。
王保保看在眼里却不出声。
早上他们出去的时候,王保保跟平日一样道别。
等他们走了一会,他却骑马跟上了他们。
远远看着王托托带着朱柏往大明边关走。
王保保心里暗骂:你个混小子,老子跟你讲那么多,你压根就没听进去,还主动带他认路。
今天把朱柏抓回去,一定要狠狠教训他,让他再不敢逃跑。
正想着,那两孩子却在一棵树下停下了。
那边王托托对朱柏说:“就这了。”
朱柏问:“你确定么?”
草原上的树虽然不多,可是也不少。每一棵都长得大同小异。
而且这已经是快半年前的事了,春天新长的草早就把地上所有痕迹包括新土都给遮住了。
要不是王托托指给他看,他会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小土包。
王托托说:“确定。你看,埋了二十个人。就在树上划了二十条杠。以免以后有人不小心又挖出来。”
朱柏过去一看,果然有记号。
他拿出肉干和奶酒,放在土包前供着,然后把酒洒在地上,行了个礼,默默在心里说:“各位大明的勇士,你们安息吧。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喉咙里涩涩的,眼底温热湿润。
风吹过齐腰的草,发出“飒飒”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低声呜咽。
王保保远远看着,心里也有所触动。
这些明朝的卫兵到死都没有一个人求饶。
虽然他们是敌人,他不得不杀了他们,可依旧对他们满怀敬畏。
朱樉丢下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半点要把他们的尸首弄回去的意思。
反而是朱柏,小小年纪,身在敌营,却不忘记来祭奠战死的同袍。
有担当,有气度,光这一点都甩开大多数人了。
王托托还怕朱柏伤心,或是因此就恨他,不再理他。
结果朱柏略站了站就跟着王托托接着放羊去了。
等找到水草丰美的地方,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然。
他发现草里贴着地面有野菜,惊喜万分,找了满满一大兜,然后在河里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