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一阵狂喜,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门口的守卫,一掀帘子冲了进去。
还没等他站稳,一个黑影从角落里扑了过来。
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手里又有雁翎刀,任谁来了都不怕,对着黑影就一刀砍去。
那影子动作很快,直接躲开了,落到了黑暗里。
他要挥刀再砍,手腕却被什么咬住,疼得钻心。
他低头一看,是七号。
只是七号跟平日的温顺乖巧不同,眼里只有嗜血的兽性。
如果这是七号,那刚才那个是……狼王!!
浓浓的恐惧席卷了心底。
他惊恐地抬头瞪着角落那一双闪着冷冷绿光的眼睛。
没等他叫出声,狼王就直接扑上来,咬住了他的喉咙。
冰冷的牙齿带着腥臭味贯穿了喉咙,王保保挣扎着用左手去拔靴子里的匕首。
只是狼王比他更快,摁着他,一仰头,扯掉了他的气管和血管。
“噗”鲜血喷射出来,在蒙古包里弥散开来。
王保保仰面重重倒在地上,雁翎刀也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很咸,很热。
狼王舔了舔嘴角的血,龇了龇牙,似乎在嘲笑他。
好冷啊,身体也轻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唯独狼王的雪白闪着寒光的牙齿格外清晰。
他听见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是朱柏轻轻吹口哨的声音。
那悠扬的声音此刻像是催命的符咒。
狼王不紧不慢叼起了地上的雁翎刀,和七号一起从门口出去了,消失在了黑暗里。
王保保跟其他人说的计划是不管谁先找到朱柏,就打个呼哨,然后所有人就骑马逃跑。
一直没有人发信号,所以大家就只能一直找,一直打。
王保保的人虽然厉害,可是终究是寡不敌众。
不消半个时辰,能站着的已经被俘虏了,没被俘虏的,基本上都没气儿了。
巴林部落的副首领叫人去朱柏住的帐篷查看一下。
结果那人进去看了一眼,立刻出来狂吐不止。
第二个人进去,又是一样。
巴林部落的副首领说:“真没用,到底怎么了?”
他进去看了,也惊呆了。
帐篷
只有王保保惨死在里面。
草了。打了半天,结果还是把保护神弄丢了。
真是得不偿失。
巴林部落的人面面相觑。
王保保的副将痛哭起来:“你们竟然敢杀死王大人,杀死我们蒙古族最后的希望,北元最后的干将!我们和其他部落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等着世世代代被蒙古所有部落追杀吧。”
蒙古人很记仇。
这一代的仇,过三五代都记得。
王保保在草原的影响力确实很大,所以副将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巴林部落的副首领脸色阴沉,慌乱了片刻,又忽然笑了:“怎么会。你们压根就没进我们部落,我们去哪里杀王大人?你们在半路上就被来救朱柏的明军袭击,杀了。尸体都被狼吃完了。明军袭击完你们就顺着你们前进的方向找到了我们,然后袭击了我们。我们死伤惨重,连首领都被明军杀了。我们也是受害者,会跟草原上其他部落一起向明军讨还血债!”
这人是吓疯了吗?
怎么会说这样毫无逻辑的话?
副将一愣,满脸疑惑。
副首领已经捡起一把雁翎刀,一刀捅进了副将的身体里。
“你好卑鄙。”副将现在明白了副首领的意思,可惜已经无用了。
他倒下,咽了气。
王保保带来的人都被挨个用相同方式解决了。
巴林部落的人也死伤了不少,这会儿活着的人聚集在副首领身边。
副首领说:“他们不仁,我们不义。大家一定要对今夜的事情严格保密,一口咬定,我们没见到他们。只说是我们也被明军偷袭了。不然王保保的儿子和部下会没完没了的追杀我们,明白吗?”
反正他们身上和王保保的人身上刀伤都是雁翎刀造成的。
那些尸体,扔到外面不要几天就会被狼吃个干净。
谁也看不出破绽来。
众人点头:“知道了。”
副首领说:“我们要赶紧趁着夜色搬家!!这里离大明边境太近了。我怕朱柏真的带着明军来!!雁翎刀都带走,我们找个地方把刀埋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用。”
然后巴林部落的人又开始匆匆忙忙拆蒙古包,打包东西,启程离开。
远处的小山坡上,在如水的月光下,朱柏腰间别着还带着王保保体温的雁翎刀,立在马上。
狼王和七号一左一右坐在朱柏的马边。
朱柏默默看着巴林部落的人如逃命一般赶着牛羊,拖着自己亲友的尸体和伤员朝草原腹地走去。
清冷的月光下,只留下了一地狼藉和王保保他们横七竖八的尸体。
王保保瞪大了眼睛望着天空,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朱柏自言自语:“王保保,任你再聪明,也都只能老老实实按照我给你划的路线走。你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