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会觉得孤独,不如就让它们陪着你。” 母后的关怀,刘越哪能不接受呢,于是一来二去,狼崽就在未央宫安了家。 他在赵安的服侍下沐浴,换上轻便的赤色常服,伸出手,戳了戳其中一只鼓鼓的肚子。 一股困意上涌,刘越耷拉下脸,打了个哈欠。 该睡回笼觉了。 把被子拉上之前,刘越没有忘记他的茶罐,扭过头,对周围的内侍道:“牛奶混入茶叶,可以去腥。再加几颗饴糖……” 内侍全都懂了陛下的意思,恭敬伏身,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下。 等刘越起床,递到跟前的是一碗热腾腾的奶茶。 脱颖而出的调配师同样是赵安,在卷这一块,赵安在未央宫称得上名列前茅。不等刘越开口,赵安立马道:“奴婢已派人把另一碗送至长信宫,奉给太后品尝。” 得到的是陛下一枚赞赏的眼神,赵安心里美滋滋,怪不得临江王殿下讨了陛下的好了,茶真是个好东西! 刘越心里同样甜滋滋,五点起床的怨念,都被奶茶的甜意给安抚。 虽然皇帝不是咸鱼干的活,但好歹有美食,一吃就是一辈子。 成功被安抚了的皇帝陛下,开始履行上岗的第一项职责。被萧师傅灌输这么久,刘 越早就对各种流程牢记于心,诸侯王与各郡大臣汇聚长安,除参加大典与大宴之外,自然是排队等候,等待新帝召见。 按理他才八岁,头一次接见重臣需要母后陪同,但母后摸了摸他的头,只让他放手去做。 “不要紧张,也不要想着会犯错。”母后的声音很温柔,“越儿是皇帝,天底下,又有谁有资格让你敬怕?” 刘越回过神,捧着陶碗慢吞吞地道:“宣吴王。” …… 早在大宴结束之后,满朝文武都伸长脖子,猜测谁是新帝召见的第一人。 虽然默认宣召的是诸王,但顺序非同小可,没看到驱车归来的太仆夏侯婴,与中尉陈平之间门的火光四溅?诸侯王那头也不差多少,离宫之时,代王刘恒与淮南王刘长的车架相差八丈远,生怕挨到后者的一点点边。 然后就听到未央宫谒者的传召:宣吴王。 轰地一把大火,把身子不好,早早回府修养的吴王刘濞架在了火上烤。 头一个宣召,代表着非同寻常的信任,就是吴王本人,听闻的时候都不可置信,遑论其余人。众臣绞尽脑汁地分析,只能承认吴王献的宝物,恐怕献到了陛下的心里,否则哪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刘濞被刘越不按常理的出牌弄得心头愠怒,简直想甩手离开长安,可有太后镇着,他不敢。 谁都不会比他更清楚,从前的梁王,现在的天子,绝无可能对他怀有好意,可这番猫捉老鼠的姿态,简直,简直…… 黄口小儿岂敢! 又是一番折腾,吴王的精神肉眼可见地差下去。到了宣室殿前,迎面便是谒者赵安的问好:“吴王殿下,请。” 吴王咳嗽几声,低低道:“劳烦赵公。” 这个称呼,赵安可不敢应,他淡淡一笑,察觉不出吴王的状态是真还是装,片刻引吴王到了内殿。 宽敞明亮的殿中,刘越抱着一只狼崽从上到下地撸,见了刘濞眼睛一亮:“吴王兄!” 刘濞一愣,听见这声亲热的喊,喉头涌上腥甜。 时移世易,当今的皇帝,尽管年纪小,作风和他那宽厚的亲兄长截然不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淮南王刘长那样的疯狗,指不定是他故意养出来的…… 吴王面色依旧恭敬,慢慢地行大礼道:“吴王濞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未央。” “吴王兄还和我客气什么。”刘越笑得很甜,“吴国不复从前的蛮荒,都赖你的功劳,母后也认同这样的说法。” 刘濞警铃大作,在心里思索着刘越的用意,面上讷讷道:“陛下……” “朕头一个召吴王兄进宫,是因为实在好奇,那晒盐法,又是怎样的一种好办法。”刘越笑眯眯,被养胖一些的脸颊浮现请教之色,“听说吴地以盐养税,海边新建了许多个盐场,非是煮盐,而是晒盐。” “就连吴王兄奉上来的透明盐晶,也是晒盐之下的宝物,对不对?” “……” 吴王头脑 有一瞬间门空白。 时间门像是拉得很长, ➞, 冷汗浸湿了他的背脊,他的脑中唯有一个念头:天子怎么会知道晒盐法? 当今天下包括长安,所有人的对盐的认知,是粗糙,泛黄,发苦的东西。精盐极难提炼,而得到盐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