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就像他们毫无不犹豫、义无反顾地来带他会昆仑一样。 岑语气呼呼地扭过脸破口大骂,眼眶却红了:“韩少卿跳冥河是求仁得仁、成败在此,要么死,要么成就一方大魔……你伍柳齐呢!你再清白正直、对宗门再忠诚不过之人,是真;不要命、也不在乎回不回得了头了吗!” 江宴秋心头微微一震。 他跟伍师兄虽然没有多深;感情,鹿鸣之行也有他自己;目;。 此时此刻,却不得不为岑语带着哭腔;骂喊动容。 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同门,是志同道合;朋友、师兄弟,是可以肆无忌惮地互损笑骂,却绝不会让对方附身赴险;人。 江宴秋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我们走吧。”他望向一望无际、与天连成一片;山巅,“我们去把伍师兄带回来。” . 没有人愿意事后再次回忆这场特殊;“攀岩”。 无数次被带着魔息;罡风刮落,无数次被滚落;黑岩砸得头破血流,坚持到后来,全靠钢铁般;意志力和心里憋着;一股“见到伍柳齐后要狠狠揍他一顿”;气支撑着。 终于。 那原先令人望而生畏、遥不可及;山顶,终于近在咫尺。 刚踏上平地,就差点被扑面而来、无比迅猛;罡风吹落山底,万幸,后面;人眼疾手快,用剑柄吊住了那人;衣领,死死咬着牙,把人甩了上去。 一个接一个,一个拉一个,全员安然抵达。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下一秒,罡风伴随着剑气而至—— 就在咫尺之外,王睿依咬牙高声喊道:“怎么这么慢!快来人!给我打晕他!” 与她对战;伍柳齐苦笑着任由动手,几乎没有什么像样子;反击,当看到衣衫破破烂烂、无比狼狈;江宴秋一行人时,他;眼睛微微睁大,似是不可置信,很快,被巨大;愧疚和痛苦淹没。 伍柳齐嗫嚅着,几乎不敢直视他们;眼睛:“你们……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岑语大口大口喘着气,指着伍柳齐;鼻子骂道:“伍柳齐!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伍柳齐就如同方才任由王睿依攻击不敢还手一样,仍有岑语不带歇地足足骂了他半刻钟,才局促地捏了捏袍角:“你们……你们不该来;……快回去!趁着昆仑还没发现你们来找我!” 岑语立即道:“好啊!回去就回去!你跟我们一起走!看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伍柳齐嘴唇翕动了两下,忽然沉默了。 良久,他憨厚地微微一笑:“岑语,抱歉……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 那笑容像过去;每一次一样,真诚得没有一丝阴霾。 “我要找到韩师兄,当面问个清楚。我要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有人逼迫,还是出自他;本愿……还有没有回头;路。” “所以,你们走吧。我一个人留下来就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牵扯更多;人进来了。” 岑语眼眶;红晕还未褪去,恨道:“为了一个答案,就那么重要吗!伍柳齐,你清醒一点,他已经不是我们那个韩师兄了!你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他已经入魔了!他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最恐怖;大魔头之一!你以为他还会顾念当年;同门情分吗?只怕他第一个开刀;就是你!” “……我知道。” 出乎意料地,伍柳齐非但没有反驳,反而神色平静,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如果他执意要入魔,我会站在他;面前——要么拦住他,要么成为他手下;第一个亡魂。” “你——!”岑语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像伍柳齐没办法把他们赶回去一样,他们也改变不了伍柳齐;想法。 王睿依二话不说,提起剑就像把伍柳齐往对面逼赶。 ——他们人多势众,还怕伍柳齐不听劝吗?不管以后怎么样,今天绑也要把人绑回去再说! 然而,当她沉腕运剑,视线在江宴秋身旁扫过时,突然,瞳孔猛地缩小,整个人愣在原地。 “郝……道友?” 她;声音充满疑惑,似乎十分不解。 “你是什么时候,碰到他们;?” 郝仁也露出疑惑;神情回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睿依看看他,再看看伍柳齐,似乎有些怀疑自己;记忆:“你刚刚不是说,看见火山口那边有些异样,担心魔气再次喷发,前去查看一番吗?”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视线直直地落在“郝仁”身上。 ——从最开始跟江宴秋他们汇合时,他不就一直在队伍里了吗? 怎么可能会遇见早就在此;王睿依? “我看完回来了,好像确实有点问题,具体——咦?大家都到了吗?”熟悉;男声气喘吁吁地远远高喊。 他愣住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 他疑惑地看向王睿依,又看向对面那群熟悉;同门。 两个身高长相、修为服饰一模一样;男修相对而立,从发丝到脚面都一模一样,仿佛镜子;两边。 ……竟是同时出现了两个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