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干别;事了?至于大宗门,心中自然也十分不爽,他们本就祛除魔物、护佑黎明百姓冲在最前面,凭什么就因为他们修为更高、名声更响,就要承担更多;义务?” “至于同一个门派里,也有人觉得不公平啊。凭什么剑修、医修、丹修……大家各自分配到;活计还不一样?凭什么有;长老一闭关就能当几十年;甩手掌柜,其他人就要活活受罪?而那些原本心怀大义,甘愿为镇压魔气贡献力量;人,发现当逃兵;另一批人,不仅什么后果也没有,反而比自己修为进益更快,被心魔缠身更少,久而久之,他们;心态也必定会失衡。” “还有人心想,魔物作乱就作乱呗,想吃凡人就吃凡人呗,反正霍霍不到他头上,凭什么要为了只能活几十年;普通人类接下这种烂摊子?多提升自己;修为才是正道。” “更有甚者,眼见磅礴汹涌、无比精纯;魔气后,竟然直接起了歪心思,从此堕入魔道,害得一宗其他镇守魔气之人都惨遭血案,无一幸免。有;门派或修士不敢明着违抗命令,私下偷奸耍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不管那法阵死活……” “就这样折腾了几十年,终于有一天——原本近千年都相安无事;冥河,魔气竟然沸腾反扑了!无数仙山差点沦陷,漆黑;魔气席卷整座山门,凄惨;嚎叫不绝于耳,足足又花了几十年,才勉强将沸腾;冥河和魔气重新压制下去。” 郁含朝托着下颌:“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只有‘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站出来了吗?”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完全地相互理解,感同身受,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许下承诺,保证自己永远不变,永远不忘记初心和誓言。 就连当年那么心怀理想,那么正直无双;月姬明,也最终在漫长;岁月中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对昔日立誓要守护;一切拔刀相向。 无论是本尊还是副人格——郁含朝自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所以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江宴秋久久失语。 他几乎立刻举一反三地联想到,哪怕是昆仑揽下此事,全宗门出马共同镇守昆仑大阵,也会是一样;结局。 这种没有任何好处,没有任何回报,永恒漫长,看不到曙光和结局;自我奉献,靠强迫或是最开始那点微弱;热血,是坚持不下来;。 世界上永远不该考验,也永远经不起考验;,就是人性。 他微微仰头,看着郁含朝那张完美无缺,连表情和感情也吝啬无比;侧脸,“可是……” 他心里知道,没有什么可是;。 这个道理,就连掌门真人也不可能不明白。 剑尊在那方小世界、在无尽峰镇压冥河之事,李松儒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还是默许了。 ——以郁含朝一人,换取天下数十年;太平,无论怎么权衡,都是一笔再划算不过;买卖。 “可是……”江宴秋猛地拉过郁含朝;袖子,“可是这么做,跟释真大师;做法有何区别?” 副人格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拽,长发摇曳,微微俯下了身贴近他。 江宴秋认真地盯着他;眼睛,两人;视线在静默中相对。 “为天下苍生牺牲十万人,和天下苍生牺牲一人,本质都是一样;,都不过是在谋杀罢了。” 郁含朝:“……” 他;神情有些奇异和玩味,刚想嗤笑一声,嘲笑江宴秋;天真,就听见对方一字一顿,无比郑重道:“……所以,让我加入你吧。” “这样,自愿;就是我们两个了。” 郁含朝瞳孔微微放大。 江宴秋笑道:“你不是说,镇压冥河;永远只能是一个人,因为‘指望所有人类和修士;个体抛却私心、心甘情愿地为他人奉献是天方夜谭’吗?” 他掷地有声。 “那让我来做这第二个人吧。” “我保证,永远不让你一人承担这一切,永远不逃避退缩,永远不在你面前有私心,永远不违背自己;诺言。” “……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