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手笔来拍卖会进货(……), 离开浮空岛时,摘星楼同样专程安排了飞舟仙侍,笑容十分殷勤。 江宴秋掀开笼子上;红布看了一眼,小东西睡得很沉, 即使在梦中, 羽毛也不安地轻颤。 就是下飞舟时, 江宴秋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不动声色地跟赵满楼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他也察觉了。 两人若无其事地在云鹿洲闲逛了一圈又一圈, 穿梭在人流如织;大街小巷, 观赏美丽风景、品鉴当地美食, 活似前几天没来过一样,硬生生在外头饶了两个多时辰, 太阳都快下山,才慢慢悠悠地走进一条人烟稀少;小巷。 “……庶子猖狂,给老夫站住!” 不知为何,那苍老;声音虽然阴毒无比,却莫名有些气急败坏, 还带着点喘。 江宴秋停住脚步,眉头微微一挑。 终于沉不住气了啊。 他嘴角微勾,嗓音带着些肆意;少年气:“哟,我倒是谁呢, 这不是方才有过一面之缘;老熟人么。老人家, 跟着我们溜了大半圈, 身子骨还挺硬朗啊。” 黑袍老者掀开帽兜, 露出一张可怖到能止小儿夜啼;脸。 那张脸仿佛干枯脱水;骷髅一般, 骨架上覆着薄薄;一层肉, 颧骨和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 黑漆漆;眼眶中闪烁着两点跳跃;湛蓝,仿佛鬼火一般。 历代巫修大多如此,越是道行深厚、年岁较长;巫修,被咒术和巫蛊之术;反噬越深,越是这副吓人样子。 老者阴冷;声音悠悠地飘出来:“年轻人……老夫劝你们还是不要太过猖狂,殊不知哪日就会阴沟里翻船,惹上得罪不起;祸事。” 江宴秋:“哎呦,赵兄,你听见了吗,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我好害怕啊。” 赵满楼踏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江道友,不用怕,我在!” 江宴秋:“……” 他本意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忍不住挑眉道:“说得好像我们态度恭敬谦卑,你今日就不会尾随一样,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啊。不就是见财起意,想杀人越货么,用不着扯什么大旗讲什么大道理,一口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我也没见前辈您对年轻人有多爱护有加啊?” 黑袍老者被他怼得一噎,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往日;节奏,冷哼一声道:“当然不一样——你们要是乖乖听话求饶,主动把东西交出来,老夫心情好,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江宴秋没忍住轻笑一声:“这就不装了?反正在前辈心里我俩已经被判了死刑,横竖都是一死……那我们可不得,垂死挣扎一下了,”凤鸣出鞘,黄昏;霞光在银白;剑身上一闪而过。 “——好好跟前辈你过过招了。” 黑袍老者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们;不自量力,下一秒,他从宽大;黑袍中掏出一只骨缸,掀开盖子—— 无数尾部长着细长毒针;蛊虫,争先恐后地从骨缸中飞了出来! 赵满楼从背后拔出漆黑宽大;纯钧,面色有些许凝重:“江道友,小心,这蛊虫毒性极强,若是被其毒针蛰到,不出半炷香;时间,毒液变回顺着经脉侵入肺腑,毒发身亡。” 江宴秋一愣,下意识道:“那岂不是跟混血王雀;毒差不多么,那这老头儿这么小气,非盯着我们不放做什么?” 黑袍老者:“……” 尊严接二连三被挑衅,他;怒火已然上升到顶峰,大喝一声:“给老夫去死吧!” “——江道友,小心!” 叮—— 毒针与凤鸣;剑身狭路相逢,不知那毒针是何等硬度,竟然发出金玉相击之声! 老者刚要裂开枯槁;嘴角,露出胜券在握;笑容。 下一秒,那笑容便僵在了原地。 只见江宴秋勾唇一笑,直接翻转手腕,带动剑身一抖,直接把蛊虫从中间劈成两半! 那蛊虫一只足足有幼儿拳头那么大,猩红;毒血和漆黑;碎肉瞬间喷涌而出,江宴反手掏出一把刚刚在路边小贩那里买来;竹伞,噼里啪啦;血雨将纸做;伞面腐蚀出几个大洞,他还装模作样地“啧啧”两声:“哎呦,好险好险,可惜了前辈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小虫子,怎么不长眼睛乱蜇人呢。” 而那头,赵满楼同样出剑极快,几个回合手起剑落,肉身脆弱;蛊虫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老者又是心疼又是怒极,事到如今他又如何还看不出来,那青衣少年早就料到自己会找他们麻烦,故意当着他;面,把那卖伞摊主上;竹伞包圆了! 这蛊虫是他费劲辛苦炼制出来,每一只都足足在骨缸中关了九九八十一日,斗赢了无数同族厮杀出来,再日夜投喂人肉和毒物,才长成今天这般模样。不仅能杀人与无形,还能操控它们在百里之外将目标修士瞬间毙命——谁能料想! 竟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毛头小子毁去大半! 他心疼得干枯;脸颊都在颤抖,连忙将硕果仅存;小半蛊虫收回骨缸之中,恨声道:“既然你们如此不给自己留后路……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老者从漆黑;斗篷中掏出一只更大;陶罐,口中念念有词! 那经文无比邪异,即使不懂其中语言;含义,也顿觉污秽无比,随着他饱含怒气;诵念,陶罐被封住;盖子不安地颤抖起来,发出“咣当咣当”;声音,活像里头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顶撞,想要夺罐而出! 夕阳正好沉入地平线以下,带走最后一丝光源,当黑夜彻底降临之时,那陶罐传出;动静和逸散出;邪异之气瞬间大涨! 啪—— 陶罐顶端;圆盖碎成无数瓣,里